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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魔道祖师】今朝景(前传)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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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陵,春。

       蜂蝶飞舞,燕雀啁啾,遍野山花把崎岖的山路衬出一丝柔和。

       山下小径缓步走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黑色劲装男子背上趴着个正熟睡的孩子,一旁的白衣女子将他抱进怀里,用巾帕擦去他嘴角正往下淌的口水,笑着抚了抚他的额头。

       男子伸手整整孩子的衣领,却让他胖乎乎的小手抓住手指,怎么也不肯放开。

       他只稍微抽了抽手,那小小的孩子便眉头一皱,不悦地哼哼唧唧了几声,抓得更紧了,过了片刻突然一口咬了上去。

       倒是并不疼,只是被他的小牙磨得有些痒,口水在嘴边将坠不坠,就要顺着他的手流下来。

       男子略有些窘迫,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女子,却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看了他一会儿才将孩子往一边手臂靠过去,握了巾帕的手不慌不忙地搔了搔那孩子的侧脸,果然他张了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头一歪又睡熟了。

       男子默默地走到女子的身侧偏前方一点的地方,恰好挡住了微凉的晚风,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似是有些无奈地在笑。

       正是云游在外的藏色散人与魏长泽道侣,还有他们的宝贝疙瘩魏婴。

       藏色怜爱地将脸贴上小魏婴软软的头发,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步子走地不急不缓。

       片刻后,她轻声道:“阿婴啊,爹爹的手好不好吃啊?”

       魏长泽的步子几不可查地滞了一下,半晌才转头过去看她母子二人。

       小魏婴似有所觉得扭扭身子,口中无意识地“唔”了一声,小手握着母亲的衣带,继续舒舒服服地流着口水酣睡,嘴角还挂着惬意的甜笑。

       藏色揶揄地看了一眼丈夫垂在一侧的手,轻笑了一声。一旁的魏长泽伸手将妻子的衣带从小魏婴手里抽出来,唇角也跟着弯了弯。

       夕阳西下,天地间尽是温柔。

       

       二人看似闲庭信步,速度却是极快,转眼间就已到了山腰处。

       林深处立着一个破败的木屋,显然废弃已久。魏长泽小心地推开摇摇晃晃的木门,迅速扫视一圈——屋内尘埃飞扬,却并无腐烂发霉的味道;物件都很普通,尽是些锅碗瓢盆,还有些破损暗淡的兽皮,确是寻常猎户的住处。他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将门口让开,抱着小魏婴的藏色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内。

       小魏婴此时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地半睁着,两只小手抓着母亲的衣襟,懒洋洋地靠在她怀里。

       “娘……我们这是在哪儿呀?”小魏婴懒懒地打着呵欠,慢慢清醒过来,好奇地看着四周陌生的土墙。

       “我们在夷陵,在夷陵的一座很大很大的山里,这里是别人不住的旧木屋。”藏色用巾帕擦着小魏婴头上细密的汗珠,细声细语地答着,“阿婴睡醒了吗,要不要喝水?”

       “要!”小魏婴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笑的眼睛都成了一对弯弯的小月牙儿,额头在藏色颊边蹭了蹭,似是在撒娇。

       藏色从魏长泽手里接过一只小小的水囊,放到小魏婴的手中。这是二人特地在云梦劳人定做的,小魏婴拿在手中虽还是有些沉,倒还是能稳稳抓住,喝水的时候也不至于呛到。

       魏长泽与藏色看着小魏婴捧着水囊“咕嘟咕嘟”地喝得正欢,总算是放心了。

       前些日子,小魏婴莫名其妙地发了高烧,吓得藏色与魏长泽两个面对什么厉鬼妖魔都凛然不惧的成名修士一时间手忙脚乱,连一直伴行的花驴子都没来得及牵,一路发足狂奔到最近的城镇,半夜里失礼地拍开了镇上医馆的门,挨了老先生一记又一记的眼刀,又乖乖地低头接受了一番训斥——

       “你们两个要到处跑来跑去餐风饮露,可以,随便你们!这孩子还太小,没皮实到现在就跟着你们折腾!老头子我不懂你们这些修士的什么‘道’,我只知道你们是你们,孩子是孩子,该疼的时候就要疼,稍稍大些身子骨硬些了再磨练也不迟。要是落下了什么毛病,有你们后悔的!”

       二人过往虽也疼爱小魏婴,但幼时并不曾受过父母无微不至的疼惜,并不知该如何呵护还是幼童的小魏婴。也亏得小魏婴身体好,性子也活泼外向,去了何处都不畏惧,受风淋雨也一样又蹦又跳,这才让他们越来越有些松懈。

       这一次小魏婴病得蹊跷,得了老大夫的训导,二人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半点不敢疏忽。

       魏长泽将屋内稍作整理,准备出门去寻些野果山禽。藏色与他早已默契非常,眼神略一接触,对他笑了一下,魏长泽略一点头便离开了。

       藏色将小魏婴放下,在半摇不摇的桌子上摆出符纸,认认真真地画起了符篆。

       

       直到天已黑透,魏长泽仍是没有回来。

       冷冷月光自窗缝间倾进木屋里,初春的夜风并不如白天般温柔,穿过破烂的窗户缝隙,刺进屋内人的皮肉。小魏婴昏昏欲睡,被风一吹冷得打了一个哆嗦,迷蒙地去寻父母的身影。

       藏色站在窗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心中愈加不安。

       传言附近的几座山中近来闹了鬼怪,数月来已有多人入了这山再没能出去。路过的樵夫曾在夜里听见过凄厉的惨叫声,受了惊吓一路跑回山下报信,并无一人亲眼目睹,周边的修仙世家也没有理会。

       二人前来夷陵本就是为探明真相,若真有邪祟作恶便出手灭绝,再不济便求助于附近的修仙世家,定要有个解决。

       魏长泽从来习惯将符篆法器装在乾坤袋里一身轻便地出门,此时就算不巧遇袭也不至于因为手中无物落了下风。

       但他从未离开如此之久。

       突然,藏色手中的长剑青光大盛,剑身剧烈颤动,发出“嗡嗡”的鸣声。片刻后,剑身自动出鞘半寸,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剑锋直指门外西北方向。

       藏色心中一凛,就要冲出门去,正在此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娘……”小魏婴缩在她宽大的白色外袍里,一双大眼睛微泛水光,正有些害怕地向她看去。他虽年幼,却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耽搁的时间越久,魏长泽遭遇不幸的机会就会更大,藏色略一思索,矮身蹲在小魏婴面前,匆匆嘱咐道:“娘出去看看,阿婴别怕,我们很快就回来。阿婴最乖,答应娘不会乱跑,好不好?”

       见他点头,藏色再不迟疑,在门上拍上一张符咒,迅速向西北方飞身而去。

       屋里的小魏婴扯了扯身上的白袍,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藏色一边注意着方位的变化,一边急切地寻找着魏长泽的踪迹。

       她匆匆瞥见林间散落着些被干枯的藤条收拢在一起的枯枝,像是魏长泽扔下的;还有些与木屋内的捕兽夹相近的东西,不过是破损的,应是旧物。

       前方不远处传来愈加清晰的剑鸣,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藏色无暇细思,毫不犹豫便向那处冲了过去。

       林子在前方变得密了许多,瘴气丛生,藏色掩住口鼻待要上前看个究竟,便听得一声大喝:“别过来!走!快!”

       是魏长泽。

       天色刚刚擦黑时,魏长泽拎着猎物和枯枝正打算回木屋去,却发现眼前的林木在以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移动着位置。他不敢大意,放下手上的东西,从乾坤袋里捞出一把画好的符篆和惯用的灵剑,警惕地观察四周。

       林木的移动愈加迅速,也愈加诡异,凶兽的嘶鸣声不断变响。

       深山密林,主动变化的结界,来历不明的凶兽。

       魏长泽素来沉着稳重,此时略作思索便有了决定。他全身绷紧,运起灵力斥出灵剑,直指嘶鸣声发出的方向。

       随着一声怒吼,他终于看清了凶兽的全貌——身高数丈,遍体发黑,头似虎类狮,目如铜铃,怒张着血盆大口,周身肢体看似坚硬无比,却是被各种人或兽的断肢拼凑而成,上覆一层不知是从何生长出的硬鳞,端得是奇丑无比。

       魏长泽不欲与它多做缠斗,只求速战速决,免得回去晚了劳妻子忧心。

       然而,未待出手他便觉得浑身一阵难言的酸软无力,稍运灵力四肢百骸便是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原来不知何时,那妖兽身上散出了毒气,与林中瘴气混作一起,早已绕遍他的周身,此时他不得不用剑支地才能勉强撑住身体不倒。

       那瘴气蔓延迅速,魏长泽拼命提起一口气拍下身上所有的符篆,撑起了一个足以容纳他与那妖兽的结界,咽下喉中因过分动用灵力而上涌的血,拼尽全力要击杀那不知是何物的诡异怪物。

       战至月上中天,魏长泽早已是强弩之末,却撑着一刻不敢松懈,直到结界破裂,他再也无法将这凶兽困住,惟有拼命地向不断靠近的藏色示警。

       他知道她来了。

       脑中胀得厉害,过往的爱恨情仇不停地袭来,到最后只剩下藏色在黄昏的山路上抱着小魏婴的身影。

       “走……快走……不要……过来……”

       藏色到底还是冲进了瘴气之内,只一眼就看出了这凶兽的非同寻常,却苦于毫无办法应对。

       她目睹了魏长泽脱力倒地的瞬间,心头大恸,一手掩面一手运起灵剑,却见青光在迅速地黯淡下去,心思电转,一念忽至。

       古有能人曾创“兵解”之术,是为以灵魂御使兵刃,其精神力越是顽强,所御使的灵剑威力也就越强大,但这其代价之大,却是寻常修仙之人万不会轻易尝试的。最轻的也是送上性命与所对抗之物同归于尽,而重者,则是灰飞烟灭。

       她当年执意下山,不过是未放下过往的种种恩怨,可下得山来才知幼时的执着实则早已随世事剧变而湮没。她欲斩妖除魔,却也曾被妖魔之物的执念震撼心灵;欲潜心问道,却为一人而再入红尘从此无法挣脱;如今她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平平安安地生活,却也成了一个奢望。

       魏长泽已死,不能再让他们的阿婴遭到任何危险。

       惟有此法。

       藏色将全付精神都灌注到眼前青剑的剑身之上,一刻不停地施术念诀,纤薄剑身随着她咒语的不断念诵而青光暴涨,几乎映亮了一片夜空。罡风呼啸,整座林中的草叶几乎都要掀起,藏色周身溢满青光的结界凭空自起,牢牢地困住了那张牙舞爪的凶兽。

       那凶兽愤怒的嘶吼迅速地减弱下去,直至最后,轰然倒地,碎成数块。

       而藏色手中的青剑也在此时一寸一寸地断裂下去,在巨大的灵力震动中化为齑粉。

       青剑的主人颓然倒下,口中还未唤出的“阿婴”二字,也随着她骤然而逝的生命力和支离破碎的灵魂,散进了逐渐平静的夜风里。

       风停林静,浓云蔽月。

       

       林中木屋里,小魏婴被一个异常可怕的梦境狠狠地魇住,眉头紧紧地拧着,额头上满是汗水,小手四处乱抓,一不小心就坠到了地上。

       白袍沾上了灰黑色的尘土,却还是温柔地包裹着他。

       小魏婴翻了个身,再次沉沉地睡去。

       这场梦醒来,他便只有这一件白袍可以取暖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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