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今朝景（三）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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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盯着对面的少年看了半天，那人的目光愈加冷厉，但一直未再开口。
无怪他收不回目光——眼前的少年容貌昳丽、气质清冷，额上佩一条一指宽的卷云纹抹额，一身白衣整洁得体，如谪仙下凡，令人见之忘俗。他虽只说了四个字，语气也冰冷得很，却莫名令人心生好感。
魏无羡一笑，答非所问道：“这位公子，你夜半三更孤身一人，还穿得这么白，又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里，很吓人啊。”
少年微微皱了眉，声音如覆霜雪，并不应他：“这衣袍，你从何处得来？”
魏无羡被他眸中冷意寒地一抖，心想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性子怎么如此之冷，要不是春分已过，他还真想抬头看看是不是下雪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一本正经地答道：“这衣服，路边捡的啊。荒郊野外没瓦遮头，天又这么冷，拿来盖一盖。”说罢，他又抖开那件破损不堪的袍子，翻过来掉过去地看，状似无意道：“这袍子上还绣着莲花呢，怪好看的，大概是哪家姑娘嫌它脏了不肯要才丢下的吧。怎么，你认得？”
魏无羡对江家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莲花坞遭何人灭门、江晚吟被何人追杀，为何始终无人来援，他全部一无所知、也困惑不已。仙门中事魏无羡心中毫无概念，眼前这少年虽衣冠整肃得体、却也是一身难掩的仆仆风尘，纵然他心里对这少年颇有好感，却难保人家不是正好就在追踪他刚送走的落难少年。云梦江氏的行事魏无羡倒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相距不远，偶尔也会有些接触，与江家公子相比，眼前这个陌生少年倒是更值得防范。
那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防备，疑惑更甚，但又不知为何觉得他并无恶意。
事实上，早在数日前他就曾在赶路时见过魏无羡驱着马车在一条山道上没命似地狂奔，如今再次见到，也只是略有印象。他行路速度极快，又对姑苏一带道路颇为熟悉，本应赶在魏无羡之前早早到达姑苏，却因腿上有伤、数日又奔波疲累太过，才在中途停在树下打坐稍作调息。车轮的滚动声、马儿的嘶鸣声、甚至远处少年自言自语的声音都没有入他的耳，好巧不巧，刚起身准备继续赶路时，却看到了魏无羡从马车上扯下一件绣着江家家纹的破旧袍服，顿时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驻守云梦莲花坞的江氏一门在半个月前被岐山温氏以莫须有的罪名进行了“惩罚”，如今江家家主江枫眠身死、江家少主江晚吟失踪，莲花坞更是成了温家的“监察寮”，所有法宝灵器尽数划归温家所有，而所有曾在那里生活的人早已成了幽幽亡魂。
但他自己所在家族的境况，比之云梦江氏也好不上几分。自他从暮溪山脱困以来，多日来一直忙于寻找兄长、协助安定家府大小事宜，忙得焦头烂额，心中却茫然一片。如今之势，皆由温家一手造成，各家自顾不暇，又何谈前去救旁人之急、同他人之情。
岐山温氏，当真是仙门大敌，可它难道就真的无法撼动、摧毁不得？
当下还无处可知、无法可想。
他素来不擅与人过嘴皮子上的功夫，也看出眼前这人并不想老老实实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直言道：“此袍主人尚处凶险，你亦早被盯上。扔了它，随我来。”言罢也不理会他到底有没有跟上来，径直越过山道向林中行去。
魏无羡此时虽是心有戒备，却仍是对这少年好奇非常，当下把那紫色的破烂袍子丢回了马车里，也不再管那偷懒的马儿，一路小跑着跟上去。
“你我素不相识，你让我跟你走那我就跟你走啊，当我是三岁的孩子？”话虽这么说，脚步却一点没有停下来。
“……”
“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半夜在林子里赶路多吓人，你就一点儿都不害怕？”脸上显然没有半点畏惧，倒是带了三分笑意。
“……”
“哎哎哎，你这人可真闷，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林子里这么黑你看得清吗，迷了路怎么办啊？”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嘴里的话一刻都没停。
“……”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叫魏无羡，敢问这位侠士高姓大名？”讨了半天没趣才想起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终于反应过来该自报家门，腆着脸笑眯眯地往前凑，也不管人家根本没有回头看他的意思。
“……蓝忘机。”
不错，终于答了一句！魏无羡看着前方脚步不停的人，笑得有些得意。
得了一点回应，魏无羡的尾巴这便要翘到天上去，果然嘴又闲不住了——
“好名字！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啊？蓝兄？忘机兄？蓝少侠？蓝公子？还是直接喊你的名字啊，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
“那还是忘机兄吧，这样比较亲切哈哈哈！忘机兄啊，你走这么快都不累吗？你是不是附近哪家的公子啊？看你衣饰颇为讲究，怎么会深夜在这荒郊野岭里游走，你不累吗？”
“……”
“忘机兄，你的抹额真是精致好看，就是太长看起来有点累赘，要不要再束紧一点，或者多绑一圈也好啊，万一勾住树枝怎么办？”
“……”
“忘……唔唔唔……唔唔！！！”魏无羡突然发现自己的两片唇瓣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发不出任何声音，当下便慌张着要去扯蓝忘机的袖子，蓝忘机却像是背后生了双眼睛般向一旁迅速闪了半步，继续快步前行。
“安静，赶路。”前方传来冷冰冰的四个字。
魏无羡自讨了个没趣，扁了扁嘴，心里却又对这禁言的法术暗自称奇，更兴奋了。这下没法说话，他便只好盯紧了蓝忘机的背影，老老实实地赶路。
数月前，岐山温氏以“教化”为名，将姑苏蓝氏仙府“云深不知处”焚毁大半，蓝氏举家遭逢大难，闭关多年的家主青蘅君也在这场浩劫中殉难。蓝忘机的兄长蓝曦臣带着不知还剩下多少的藏书秘卷仓皇出逃，至今为止杳无音讯，而以蓝忘机的叔父蓝启仁为首坐镇的蓝氏子弟此时正在姑苏城外的一座废弃的寺庙里勉强度日，只留少数门生轮流回到府中清扫残骸。
说是“勉强”，在外人看来却是与身处世家府第没有半分区别。姑苏蓝氏以“雅正”为训，门下子弟众多，个个都是容貌端正、举止得体之人，此时身处惨败的寺庙之中，一言一行依旧得体大方，不见半分慌乱——至于他们平静的面容下隐藏了多少悲伤与愤怒，便不得而知了。
魏无羡跟随蓝忘机彻夜赶路来到此处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平和的画面，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所幸一路上半个字不肯多说的蓝忘机进门后便将他安置在一旁请他稍待，不必他说什么话。
蓝忘机向此间最为年长的先生行了一礼，简洁交代了一番带回魏无羡的原因和一路的见闻。庙中虽然挤挤挨挨，却没有一人发出多余的声响，蓝忘机清冷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似染了一室檀香。
魏无羡实在是疲累至极，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径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听着蓝忘机连语调声高都不曾有分毫改变的言语声，直感到一阵昏昏欲睡。而他也确实就那么坐着睡着了，待到蓝忘机讲到与他相关之事转头看他时，他已经歪着头睡得正香了。
天色至此时也才刚刚转明，魏无羡双腿大开歪着身子坐在寺庙木门后的阴影里，脑袋微微晃着，脑后乱糟糟的马尾一摇一摆，一点点往门边偏过去，被缝隙间透出的天光映下一道虚影。
蓝忘机转过身来看他，微微一愣，似在反思自己带着他连夜赶路是否过分了些。毕竟魏无羡确实是个毫无武学根基、又不曾修过术法的普通人，连日奔波不停，此时疲惫到坐着睡着也是难免。
见此，蓝启仁便让几名弟子将魏无羡抬到他们铺的干草上去躺着，说了几句便吩咐蓝忘机去休息。蓝忘机回神，回过身去恭恭敬敬地向蓝启仁行了一礼，举步走到了距离魏无羡三尺远的地方，默默看了他半刻才转开目光，掀开衣袍下摆打坐休息。
魏无羡醒来时已近黄昏，蓝忘机早已休整完毕，正与蓝启仁低声地商讨些什么事情，一旁的门生们有条不紊地理着手中的事务，半分不乱。魏无羡揉揉眼坐起身来，默默发了一会儿呆才拍拍身上的干草，舒活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蓝氏叔侄二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停下交谈看过来，向他微一点头。魏无羡也被这里的氛围影响了几分，起身走过去向蓝启仁简单一礼，二人只是略作交谈他便放下了戒备，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尽数告知，也在蓝启仁的简单叙述里了解了蓝家目前的境况。
蓝启仁把忧虑与悲愤掩藏地很好，连家主丧生、仙府遭焚这样的大事都如宣读文章般平淡地道出，令魏无羡生出了几分钦佩，低头瞥了一眼蓝忘机绣着云纹的衣袖，心头一片黯然——
所以眼前这个少年，是在经历如此巨变后，还在四处奔走平乱、更向他一个不知是何身份的人伸出了手。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承担了这么多，他却能显得如此从容平静。
蓝启仁对眼前这个仗义收留江家公子的少年颇有好感，赞赏地向他微微颔首，神情却十分严肃，他皱眉道：“你这一路走得太过顺利，并非好事。我蓝氏一族身为仙门，一门上下不但不能为你遮风挡雨，还要连累你与我们一起缩在这破庙之中，实在惭愧。”
话虽如此，姑苏蓝氏自身尚且难保，却在此时又收留了魏无羡这个随时可能带来麻烦又毫无反抗能力的年轻人，已是难得。
魏无羡自知此时已是身不由己，身上果然已经惹上了大麻烦，万幸江晚吟已经顺利地到达了眉山虞氏的府邸，再怎么样也比躲在云梦时要安全太多。他对自己接下来可能遭遇的事没有半分畏惧，反倒笑了笑，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只因带着江家公子的旧衣得了一番看顾，赠得一日好眠、多日疲惫尽消，心中已然是十分感激。我这次来姑苏也不过是为了一品城中名酿“天子笑”，解了馋便不会多做停留。父兄还在家中盼我归来，如此，告辞了。”言罢，他站正了一揖，转身离去。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一步一步走进渐暗的天光里，在破庙门口静立了许久。
即使自身难保也绝不以出卖他人换得片刻安宁，蓝氏一门的“雅正”之风，魏无羡在这一日仅有的一点接触中体会了十成十。
他漫行在山道之上，有些好笑地想着：就算我是颗毒药，他们怕是也会把我妥帖地包起来放在个瓮里收好吧，哈哈。
来时的路太过崎岖，走到最后他早已浑身无力，只知追着蓝忘机的背影挪动双腿，现在委实无法找到回去的方向，魏无羡便干脆不去找那匹偷懒的马，直接徒步走去姑苏的城镇。
他生性豁达，不愿将还未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反复煎煮，更不必说是未知的烦心事。黑夜愈加深沉，也会有多少双眼睛隐藏在阴影下盯着他的去向，且随它去吧。
但一想到期盼已久的天子笑，他的步伐又轻快了一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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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没有发过豪言壮语、没有勾搭汪叽、没有打架捣乱的羡羡，说不定能让蓝先生喜欢一丢丢？好吧这一定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才一相遇没多久就要分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设定会比原著平安顺遂很多，毕竟我心里只有“谈恋爱”完全没有其他脑子……
再次表达一番对墨香的崇拜和爱意！以及对遍地OOC的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