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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魔道祖师】今朝景(四)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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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苏城的春天温暖宜人,即使是在清晨只着一身单衣徒步走在街上,魏无羡也并不觉得如何寒冷。

       但冷是一回事,身上脏不脏、有没有怪味又是另一回事。

       前日里他与蓝忘机同行,虽是一路都走得极快,但依他这爱作乱的性子若是没有话说,注意力便自然要集中到别处去。在他累到头发晕眼发花前,就一直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人的背影看——

       甫一见面便不难看出蓝忘机满面憔悴,身上却不见如何凌乱,就连抹额也佩戴地整整齐齐,行动间还能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魏无羡心里偷笑他比小姑娘还干净,末了又想:“这么端端正正的一个人,倒是真的比他见过的不少年轻姑娘还要俊俏入眼得多。”

       相比起蓝忘机,他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连日里除了赶路就是赶路,饭没功夫吃、觉不安心睡,就更不用说找条小溪照照自己整理仪表了。魏英家底殷实,他自被领回去便吃穿不愁,虽然从小就是个到处野的性子,但每次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至少还有娘和妹妹戳着脑袋催他去沐浴,还会贴心的把换洗衣服给他准备好,由不得他偷懒。

       一想到家人,魏无羡便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幼时的事他已记不得多少,这些年全家的温柔照拂让他几乎忘记自己并非这家中真正的次子,可他倒也的确不是个“外姓人”,至少他真的姓魏。大抵是缘分使然,苍天见怜,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在烈烈寒风中与同样无家可归的野狗抢食,孤独地等候永不会回来的双亲。

       魏无羡想着事时已经走到了成衣店的门口,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心里也没觉得有多邋遢,想也不想就提步迈了进去。

       往日里惯常衣来伸手,现在却是连自己该穿什么尺码的衣服都未必能说得明白,魏无羡也不觉窘迫,笑呵呵地跟老板聊了几句,老板说话间打量他几眼,也不多问,让伙计拿出了几套差不多的成衣请他去试。

       选好衣服给了银子,魏无羡愉快地哼着小调在街上继续闲逛。接下来就该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痛痛快快地喝上三坛天子笑。

       魏无羡越想越兴奋,就差在街上没笑出声来。

       而他离开后不久,成衣店中匆匆跑出了一个人,转眼间就消失在街角窄巷里。

       

       近日里不知是不是那“温家”在追查在逃的蓝氏子弟,姑苏城中大小客栈皆是人满为患,每日总有人闯进客栈酒家,道是要盘查身穿白衣、头配抹额的年轻人。他们走得急了,外袍掀起还能看见布衣底下隐藏的家纹袍服。

       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城外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蓝氏一门近日里遭逢的祸事,除了那场久未熄灭的冲天大火吓到了夜里打更的更夫,其他人并无什么真实感受。

       魏无羡虽不愿将此事一直挂在心上,却也并非毫无防范。在听清楼下掌柜哆哆嗦嗦的回话那瞬间,他便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置办的一堆用物,又扎上一条白布,趁夜里给了睡在路边的小乞丐一块碎银,托他扔到城外进山必经那条山道上的灰色破马车里。

       包裹内是一些琐碎的日常用品和干粮,还有他旧衣的腰带。他猜想蓝忘机必会回到山道附近巡查,兴许还会想办法悄悄处理掉那马车,只盼这些东西能顺利被他发觉认出,不论如何权且解他燃眉之急、助他一臂之力。就算是包裹被他人捡走、甚至被温家人发现,也不算什么太大的损失,更不会留下太多线索。

       魏无羡不敢多做停留,趁夜沿小路出了城。他并不相信就这样轻易地被放过了,但既然对方没有动作,他也就顺势而为了。

       姑苏与云梦相距甚远,即使是日夜快马加鞭也需要数日才能到达。魏无羡早已累得半点都不想继续赶路,他懒洋洋地趴在马上,似是再多颠簸几下就能直接翻下来的样子。

       云梦是绝不能去的,只得绕道别处。

       想来想去,只能往夷陵去了。夷陵有他父亲相熟的商人,既不能回家,那便拜托熟人暂且收留,再想办法给家中捎个信去。

       “一连这么多天不回家,捎信回去又是要到处躲藏,等到了家大概半个月都没酒可喝了,哈哈。”魏无羡一面头晕、一面胡思乱想着,早已累得话都没法说,却还能笑得出来。

       他这一笑不打紧,身子一抖还真的从马上栽了下去。他连忙缩起了身子,虽还是摔得眼冒金星,但至少没让脸直接着了地。

       他认命地揉了揉腰,勉力站起身来,费了半天劲才爬上马,晃晃悠悠继续向夷陵行去。

       

       

       待到这一人一马终于挪到了夷陵附近,已是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里,侥幸逃出生天的江晚吟在眉山虞氏的帮助下,以云梦江氏新任家主的身份重新召集了一批修士投入门下,之后便火速与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兰陵金氏结成联盟,共同向岐山温氏宣战,号称“射日之征”。

       仙门世家过去的不和都是雷声雨点俱小,充其量也不过是在各家的势力范围内相斗。从前温氏一家独大,不知占领了多少个山头,不论是在夜猎之时还是其他时候,都如土匪强盗般蛮横。百姓们哪知修仙世家的门道,只知远远躲开那些被不知是谁占领的山头,但求个安稳行路。但如今,各世家联合起来对抗温氏,便免不得在任何可能遇到温氏门生的地方打斗一番,如此一来,周边百姓便是想求个安生也是要看命了。

       魏无羡踏入夷陵城中的那日,恰巧就目睹了个全过程。

       温家修士门生素来狂妄惯了,这天一早赶至驻扎在夷陵的“监察寮”,看不惯此处门生老实本分的样子,硬是拉上他们中看起来最胆小的几个带出去“长长见识”。所谓“长见识”,不过是耍横斗狠,在平民百姓面前逞逞能、耀武扬威一番。不过是被人撞了一下,便剑也拔了、桌也掀了,扯着嗓门呵斥着那醉酒的汉子跪地求饶,再磕几个响头给他,端得是好气势。平日里百姓们自是不会反抗带着剑的人,一双肉掌再是有力也抵不过修士手中兵戈,可这次被挑衅的那汉子喝上酒便忘了害怕,上去就是一记拳头,打得为首那人一愣,随即便恼羞成怒地挥剑往人心口里戳去,周围众人惊呼一片,还未等见血那剑却被一道颇为强劲的力道弹开,而后隐藏在周围的修士纷纷暴起发难,杀得他们手足无措、折损惨重,却还是让为首那人逮住机会逃掉了。

       魏无羡在一旁看得心头痛快,拊掌大声叫好,惹得那仓皇逃窜的温家修士投来一记凶狠的眼刀,但在此情境之下毫无杀伤力可言。

       看完了热闹,魏无羡便寻了个客栈沐浴更衣,去拜访与父亲相熟的商人。却没想到主人家正好出门,只好留下口信,托家丁代为传达。

       走出门时天都已擦黑,魏无羡趁夜色未深在夷陵街头转了一圈。

       这里的商铺摊贩都与过去没有太多变化,他想起儿时曾在这条街上被父亲和大哥牵着四处打听亲生父母的消息,不免有些感怀。纵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有时他也还是会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一场终究会醒的梦,梦醒后他仍是孤身躺在林中的小魏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但即使是梦,他也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至少这梦里的自己真的是幸福的。

       魏无羡对着夜风里相携飞过的鸟儿笑了笑,抱紧手臂往客栈走去。

       

       “小子,你可让大爷我好找啊!”巷口处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正是那个白天被打得落荒而逃的温家修士。

       魏无羡难受地揉了揉耳朵,心想这人不但面目可憎,声音也着实难以入耳,简直彻头彻尾的让人讨厌。

       “敢问这位大爷,找小人有何贵干?但凡小人知道的,必会知无不言!”心里虽然恶心得要命,嘴上却还是装作唯唯诺诺。魏无羡默默嫌恶了一番自己此刻的嘴脸——不用看也知道,必是卑微谄媚地难看。

       那温家修士果然得意,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也略减,哼道:“算你识相。白天拍手叫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老实?”那修士用手晃了晃手中那把一看就十分普通的佩剑,显然是想吓住魏无羡。

       而魏无羡也十分配合地抖了抖,大声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望大爷恕罪!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求您放小人一条生路吧!”语气之恳切、颤抖之真实,魏无羡自己都被恶心地噎了许久。

       那温家修士登时放肆大笑,满脸横肉乱抖,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少跟大爷我装!不给你多点苦头吃我就不姓温!给我带走!”

       他冲一旁两个皮青脸肿的修士一挥手,那二人不由分说便冲过去制住了浑身乱颤、毫不反抗魏无羡,将他带回了此地的监察寮。

       

       魏无羡被捆住扔到柴房的第三天,滴水未沾、粒米没进,还挨了不少拳打脚踢,此时已是浑身无力地靠在硬邦邦冷冰冰的墙壁上,昏昏欲睡。

       屋门再一次被踹开的时候,魏无羡眯着眼睛看了看来人,似乎与前几日不大一样,却又实在没有力气细细打量,一歪头就真的晕了过去。

       柴房门口站着的女子一身级别极高的温氏家纹袍服,袍上火焰纹饰鲜红而明亮,衣袖摆动间仿佛在灼灼燃烧。她利落地指挥着手下的修士将魏无羡移出柴房,带进了一个普通门生居住的房间。

       缩手缩脚地站在她身后的正是把魏无羡抓来的那名温家修士,此时这人正底气不足地做着无谓的反抗:“寮主,您就这么放过这个杂毛小子,不大好吧?”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恭敬一些,奈何本身就不怎么会说话,最多也只会阿谀奉承几句,入不得那女子的耳。

       女修神情可称高傲,眉毛一挑,厉声喝道:“你与我到底谁才是此处的寮主?该如何处置一个担着莫须有罪名的普通人,我想我比你清楚的多。温晁的意思你也传达到了,他给你的时日不多,打点好后就赶紧回去复命。”若非那温晁好大喜功、睚眦必报的性格实在麻烦,打发这人也不必费上这些口舌,女修当下便有些恼怒,甩袖就走。

       那修士诺诺称是,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小声骂道:“呸,你温情不过是个女人,还不知道凭什么手段才爬上今天的位置,日后爷爷我骑到你头上,定要你向我磕头求饶!”他发泄完了自己心中的火气,就带上几个手下离开了监察寮。

       而这些魏无羡都毫无所知,他此时已经给躺在监察寮的一个小房间里,睡得正沉。

       魏无羡醒来后,温情不冷不热地关照了他几句,扔给他一张方子便请他走人。她身后站着一个眉目柔和的少年,有些腼腆地冲他笑了笑,又塞给他一包吃食和散碎银两,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这几天姐姐如何为他调理、他的身体状况如何如何,听得魏无羡心中一热,但看了一眼温情又把到了嘴边的感谢之辞生吞了回去。

       这些日子除了挨打,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也被搜罗一空,万幸有这一包东西,之后的几日便不用发愁,而他的身体情况也确实好了很多,大概是被十分认真细致地照顾过。

       魏无羡向二人郑重地拜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他走得极慢,甚至听见了身后传来温情的呵斥声:“温宁,我们现在马上就要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情同情别人!给我去后山好好练习,别等到人家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你还在那儿傻站着等死!”

       

       他出了监察寮的大门,刚走过一个街口就被人兜头一个麻袋罩住,当下又是一阵避无可避的暴打,不多时头顶便传来一声得意的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转来转去原来救走江家那小子的就是你,看温晁少爷怎么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之后,他不仅见到了那个被供起来的“温晁少爷”,也亲身体会了温家“收拾”他一个普通人的手段。

       仙门世家的法器哪一样不是看一眼便知道厉害非常,用作猎杀走尸妖魔的刀剑自是不必说,这些被改良之后用来折磨人的东西,也是个顶个的“效用独特”。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刑具折磨个遍,最终也已彻底丧失了好奇心,只想睡个安稳觉。

       也不知道江晚吟现在情况如何、蓝氏一族的情况又如何。都说那些被压迫地越狠的人,反抗起来怕是也越有力,只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魏无羡浑身疼痛难言,半梦半醒间有时还会胡思乱想。如果他小时候一时兴起缠着他爹送自己去学个术法,说不定现在也能把这群只会欺凌弱小的脓包废物打得满地找牙,成为这场“射日之征”的一份助力。

       但这种事就是想想。他如今的生活安逸太平得很,即使再羡慕江湖灵修的飒爽英气、再想一抒胸中愤懑,也还是不愿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

       “毕竟只要没有狗怎么都能过,现在的日子已经够好了。”他一向很会安慰自己,即使如现在这般一身是伤动弹不得,也能给自己个理由乐上一乐。

       在他兀自悄悄自我安慰时,外间已是一片混乱。两方厮杀声震天,正一点点逼近他所在的囚室,听得魏无羡心中竟有几分激动。

       看来反抗温氏一族的联盟,当真有那“射日”之势。

       魏无羡垂下头去静静地等待着,隐约期待着一个白衣的身影进来还他自由。

       不知为何,他近日总是想起蓝忘机来。那人一身冷意虽好似能把人冻死,却是莫名让他觉得可靠非常,心中也踏实不少。

       他这样想着,那人也竟真的来了。

       当先一步毫无形象地把整扇门卸下来的是个紫衣的少年,手中长鞭滋滋流转着紫色电光,眉眼虽还稚嫩却已掩不住桀骜之气。当他目光扫到魏无羡的时候,着实怔了一怔,眼中的冷意也散开不少,几步跨上前解了他身上的禁制,揪着他的领子提了起来。

       在他身后,白衣少年逆着光向这边走近,手中银色长剑未收,剑锋上的蓝色光芒几乎映亮了整个逼仄狭小的囚室,而那人眼中的光芒更亮,看得魏无羡心头莫名一跳。

       只听得那个清冷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耳边不远处响起:“江宗主,这个人请交给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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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些细节,添了一点东西。

前几天有位小天使给我留言,认为剧情之中感情进展过快,感谢提出!

这里解释一下,写到最后羡羡期待白衣人来救并非因为依赖或喜欢,而是因为他对参加射日之征的仙门世家最直接、最真实的印象来源于寺庙中暂居的蓝家,尤其是蓝启仁、蓝忘机叔侄,感到姑苏蓝氏十分信任可靠。

羡羡对汪叽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好看”“可靠”这个层面。这里我处理地不好,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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