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更新,还在喜欢,吃粮出没。
主博子博所有产出不开放转载授权。
感谢喜欢,烦请尊重。

——————————
照影共执杯

【魔道祖师】今朝景(五)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


       魏无羡在家躺到第三天,还是觉得自己仍在梦里,并没有醒来。真正醒来时自己应该还在那个狭小逼仄的囚室里,被一盆冷水泼醒、或被一记烙铁烫醒。

       但每次看到他大哥黑着脸来给他送饭喂水、听他在耳边唠唠叨叨时,他又觉得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才是梦。

       身上虽已几乎没了痛感,伤却是还在的,所有伤疤都是他经历的见证。

       魏无羡竟还觉得有几分庆幸,却不知为何而庆幸。

       

       那天蓝忘机把他从温家囚室拎出来后,便要雇马车载他回姑苏疗伤,魏无羡连连摆手拒绝,指挥着蓝忘机御剑去了先前拜访的那位商人的宅邸。

       魏无羡自认为还不够资格在这种时候劳烦蓝忘机照顾他一个外人。

       且不知蓝家现在是如何的境况,想来此时也大抵是忙得脚不沾地,多自己一个疗伤的虽然也多不到哪去,但还是不要在这种关头添麻烦的好。

       魏无羡站在剑上摇来晃去、兴奋不已,万幸蓝忘机一直紧紧地提着他的领子,才没有让人直接掉下去。他喜悦道:“忘机兄啊,这是你的灵剑?果真真是一件名器啊!很配你!非常配你!”

       虽然他到现在为止只见过蓝忘机两次,但对后者印象极佳,有心与他相交。上次见蓝忘机与江晚吟时,二人一个风尘仆仆、一个落魄潦倒,皆是两手空空、满袖清风;今日再见,二人俱衣袍整肃、灵器在手,可说是焕然一新。江晚吟虽仍是一脸的世家仇怨,却显得多了几分气度;蓝忘机更是不必说,现下这般大概才是他平素的样子。魏无羡心知数月来二人必是有了更多不同寻常的经历,各种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故而没有发问。可站在这般的名器之上,他还是被激出了十足的好奇心。

       蓝忘机淡漠的表情如坚冰般稳固,缓声道:“你有伤在身,不可动作过大。站好。”说着又紧了紧扯住魏无羡领子的手,像是对他能够老老实实听话并没有什么信心。

       虽只有一日的短暂相处,但魏无羡的嘴上功夫却是让蓝忘机印象深刻。此人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顽劣,却难得不让他感到厌恶,反而既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又还隐隐带着些微不可查的期待。

       魏无羡非常不负他期待地开始在剑上扭来扭去,一边被身上扯裂的伤口疼得吱哇乱叫、一边还高兴得直乐。蓝忘机看着他直摇头,却又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制止他。直到看见魏无羡身上血污已浸透了破烂的衣衫,蓝忘机才如梦初醒般用另一只手迅速捉住对方犹在乱动的一双手腕制在他身后,催动灵力御剑疾飞。

       魏无羡虽被制住了双手,但嘴依旧没闲着,十分珍惜此时自由说话的机会。他兴致勃勃地道:“我听说仙门修士的灵器都有个别致的名字,忘机兄,你这灵剑叫什么?”

       虽是站在魏无羡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能听出他愉悦的笑意。

       蓝忘机抿了抿唇,道:“避尘。”

       “‘避、尘’?远避俗尘?果然是好名字!”魏无羡低下头去看了看避尘剑身,赞叹地点点头,又道:“俗语说‘物似主人形’,主人之性情大多与物的风格相差无几。你这避尘灵剑冰而不寒、灵力充沛,莫非忘机兄也是不但修为高深,而且外表冷淡、实则内心火热非常?真是看不出啊看不出,哈哈哈!”

       明明带着一身狼狈的伤痕,第一次站在这样的一把灵剑上疾飞,这人竟似出游一般闲适轻松。蓝忘机不想接他的话,只默默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阵,随即便将目光越过他耳畔,移回了前方。

       聒噪如魏无羡,短短的一段路上让蓝忘机再次体会了他的话唠,在蓝忘机第十五次下定决心禁他言后,二人便也到了。

       看见魏无羡的瞬间,门房吓得杵在原地半晌微动,魏无羡笑着请他去请管家,他才愣愣地挪了挪。待到管家和此间的主人亲自来迎时,魏无羡更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他们相信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的自己此刻是真的“并无大碍”。

       看着魏无羡恭恭敬敬地向主人和管家问好、挺着腰板步履平稳地走了一半的路,蓝忘机的眉头也渐渐皱起。

       拗不过主人家殷殷相劝,魏无羡最终还是在半路上接受了家丁的搀扶。若非蓝忘机一身仙修气度太过亮眼引得主人相询,魏无羡怕是此时早已直接被按在床上乖乖的等大夫;此时有了蓝忘机和他自备的灵药,那些寻常的方法便被拦下,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身上的伤口,他自己看都有些发憷,镇上那个老得像是裹了一身树皮、凶得简直不可理喻的老爷子,非要直接送他去西天忏悔不可。

       

       待到与来送各种用物的几个丫鬟调笑几句送走了人家,屋内终于只剩下蓝魏二人。

       蓝忘机无言地看着魏无羡,似是对他这一番死撑和言语轻佻极不认同,却见他两手往桌上一撑,一声不吭直直往后倒去,想也不想便立刻上前一步接住他下坠的身体。

       一番解释虽不费什么心神,可他的体力精力早已是到了极限,一路上怕自己再睡着被蓝忘机直接带去姑苏,魏无羡一直没停下说话;到了别人的宅子里自也不比家中,须得小心说话行事以免给主人家带来更多麻烦,直到此时房门一关他才真正放松下来,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蓝忘机有些无措地看着这个倒在自己怀里、满身血污的少年,想了想还是弯腰抄起他膝弯,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了床上。

       虽是早已对温家的折磨俘虏的那些手段有所了解,但揭开魏无羡那身破烂不堪的外衫时,蓝忘机却还是瞬间拧紧了眉头。

       明明就是个身处仙门之外的无辜少年,平凡普通身无灵力,却为着萍水相逢的人能做到如此,在那样非人的折磨之下不但活了下来,也未曾吐露过半分所知的消息,直到方才还能撑着精神插科打诨、胡言乱语。

       蓝忘机长到今日,从未见过如此之人,无怪他今日总是被讶异的心情笼罩,总也无法平静。

       魏无羡身上的伤口纵横遍布全身,蓝忘机用了昏睡的咒术才放开手去处理包扎。待到他将魏无羡全身伤口尽数处理完毕、又将他摆出一个标准熨帖的睡姿时,竟已不自觉地出了一层薄汗。

       他体内早有灵根?蓝忘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搭在魏无羡手腕上的三指,又换手去试,结果相同。

       灵根从何而来?魏无羡自己是否知道?灵根存在是否对他的身体有影响?

       蓝忘机心中情绪有些复杂。他看得出魏无羡对仙门修行十分好奇,却也只是“好奇”,甚至是有意地仅止于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也不想问。

       各人自有缘法,即使身有灵根,也并不意味着他必须要修仙问道。

       仅仅是第二次见,这少年就已带给了他太多震撼,蓝忘机已无法用寻常思路去揣度此人的所作所为。

       蓝忘机自小谨守家训,一路“雅正”着踏过了不知多少泥沼沟壑,即使是懵懂无知的年岁也从不曾做过任何出格之事。可眼前这人近乎疯狂的举动虽令他难以认同,却又无比向往。他也是还是个心有热血的少年,经历父兄亡失、家园遭焚,几近穷途末路,又怎能不恨?也曾发了狠一般地想要发泄报复、想去论理讨伐,又受家中训条规束难能放肆、也不愿如此,终究没有随性而为。待得冷静下来,一切恨与怒又沉淀下来,整个人再次被肩头重担裹挟,不得不挺直脊梁去应对未知的风刀霜剑。

       蓝忘机突然深深地渴望能与魏无羡并肩作战——在这样的一腔热血、满身侠气的人身旁,即使是立于血海尸山之上,心中大概也会存有一方净土。

       可仇恨与杀戮太容易蒙住人的双眼,让人丧失理智、丢弃本心,蓝忘机更不愿看到这样一个少年满手血腥、双目血红的样子。

       本应光风霁月,何忍明珠染血?

       蓝忘机为自己方才突然涌现的疯狂想法感到一阵羞愧,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默然给魏无羡盖好了被子,又小心仔细地拭净了他的脸,才转身离开。

       家族之中已有传信,顾此必会失彼,万幸魏无羡此时有个值得信任的地方暂可托付,他自可放心投入战役之中。

       但不知下一次,又会是在何年何月、于何处相见了。

       

       

       魏无羡一边听着耳畔的唠叨声,一边走着神——不知蓝忘机现在会是在什么地方与怎样的恶劣之人相斗,不知那样一个能把白衣穿成仙羽的少年杀起人来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那把不染纤尘的“避尘”上沾染鲜血又会是怎样的画面。

       「杀气这种东西,出现在江晚吟那张脸上我还真是一百个相信,但若是蓝忘机……不可能不可能,他连个表情都没有,更不必说什么杀气了,哈哈哈!」

       想着想着,魏无羡竟真的笑出声来。待到他反应过来时,他家大哥的怒吼声已在耳边炸开——

       “二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有什么好笑的!”

       这小子出了次远门也不知是招惹了什么人,去夷陵接他那天光是看着那一身伤就够吓掉自己半条命的,现在好不容易养得有点人样了,伤疤都没好就忘了疼!

       长兄如父,魏家大哥这些年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娘,却没把魏无羡教出一丝一毫自己的影子。魏无愧这几日一直在反思,他是不是太宽容了一点。

       「但不由着他又能怎么样呢,唉……」

       “大哥,我这不是高兴我终于回家了吗!这几个月你没在我耳朵边上唠唠叨叨的,我还有点不习惯呢。”这倒是真的,魏无羡优势做梦都能听见大哥喊他快从树上下来、叫他早点回家,一睁眼却又是那些欺软怕硬之辈的丑恶嘴脸,落差实在太大。

       他不知道如今自己有多么依恋这个家,虽然在外放浪形骸时常迟归,但那是因为家门外会永远为他留一盏灯,他的大哥也总会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等他回家。

       魏无羡看着自家大哥无可奈何的样子很是好心情地笑了出来,随口问道:“大哥,你们回来之后,爹又走了?”这几天光听他数落自己,却是只字未提先前与他一同回来的父亲,魏无羡倒有些好奇父亲的去向。

       提到父亲,魏无愧刚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又挤了回去,神情也有些黯然。

       “怎么了?爹出什么事了吗?!”魏无羡看他这个样子心头突地一跳,也顾不得身上伤口,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急切地抓住了他大哥的袖子。

       “不,没出什么事。就是爹说,他老了,他以后要和娘好好在家里安安稳稳地住着,一步也不再出门去了。”

       生死大事的打击终究是太大。外面的天地高远、山河浩渺,怕是也无心去看了。

       魏无羡有些颓然地向后一靠,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多陪陪他吧……”

       

       “爹,这是什么啊?你居然还偷偷藏了这种宝贝不让我知道!不行,得先给我玩几天!”

       不知哪年收集的木鸟,内藏机括,精巧非常。这一日清理旧物,魏无羡一眼就瞄上了,死死攥着不肯放手,叫嚷着要把它拆开,结果再也拼不回去,瘪着嘴用衣服下摆兜着还了回去,在他爹无奈的笑声中掉头就跑。

       “爹,你会下厨?嗯,好吃!爹你居然这么深藏不露!”

       春夏之交,一家人在院中设了茶桌。魏无羡半天不见他爹的人影正要去找,却吃惊地看着他老人家乐呵呵地从厨房端来了一碟还热乎的点心,大叫一声后一人吃掉了三人份的点心,差点噎住时挨了他大哥一巴掌,嘴终于闲了下来。不吃东西了,他要说话。

       “爹!阿放为什么会在你书房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把它扔出去我就再也不陪你下棋了说到做到我走了我现在就走!!!”

       一见了狗又成了这副熊样。这些天都告诉他多少次了,那条叫“阿放”的狗早就老了,这是他儿子的儿子。魏母看着像一阵旋风一样转着圈奔出去的魏无羡,笑得要扶着门框才能勉强站住。

       “爹啊,为什么……”

       “无羡啊,你七岁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多问题。”秉承着“当忍则忍、忍人所不能忍,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的原则,魏老爹终于在魏无羡提出今天的第十三个问题时彻底败下阵来,决心尽快制止他的“为什么”一路发展到第十万个。

       他早看出了两个孩子的心思,也乐得享受这份天伦之乐。他只是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应该好好地看看他的家,好好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知足常乐,前事不提,但求余生无愧、无羡、无悔。

       

       当一夜安眠被火光与惊叫打破,魏无羡那颗一直提着的心瞬间便猛地跳起来,几乎要冲出胸口。

       自从他回到家就一直有种奇怪的预感,仿佛这样平静的生活终有一日会被什么东西残忍地破坏殆尽。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心神烦乱异常,每天都拼了命地去找各种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心里却是一刻都不曾放松。

       真的来了。

       魏无羡想也不想地冲出门去,入眼就是满目火光与鲜血,血腥味逼地他一阵眩晕欲呕,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门槛上。

       他愣怔地看着向自己刺来的剑,满眼都是无措。

       「这就要结束了?我还没有……」

       一把长戟突然横在他身前,“锵”地一声逼退了那把险些要了他命的剑,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了结了对方的性命。

       魏无羡看着眼前这个不算高大的身影,彻底呆住了。

       他的养父,魏英。

       不同于往日的温和,魏英整个人都如一把出了鞘的剑般冷厉非常,他单手挥舞长戟,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杀手相抗,看起来竟也毫不费力。

       “哈哈,无羡,爹在做生意之前,还去打过仗呢,爹厉不厉害?”背对着魏无羡的魏英一身豪气,用他并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所有想要自己儿子命的人。

       说毫不费力自然是假的,他这些年都未曾碰过枪兵,远远地与杀伐之气抗衡,却还是无法逃脱。结果到了现在,直到血腥味刺激到了他平息已久的杀心,他才从睡梦中醒来,摸出长戟杀出门去。

       但即使是强弩之末,只要还有一口气剩下,就要先把这家里还活着的人全部保护好。

       呆愣的魏无羡终于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爹……你?你怎么……”

       派出杀手的人以为这一家都是软柿子,可以毫不费力地屠灭干净,却没想到竟从里面冲出一个杀将。杀手们初时方寸大乱折损不少,现在却也渐渐看出对方的后继无力。

       他们投身仙门修行,本身并非剑修,而是灵修,不过是倚仗灵力过人一筹,今夜为隐藏身份一直没有动用灵力,难免束手束脚。可眼前的这个老者不但步履稳健,手上长戟挥舞地也是虎虎生风,在招式上要胜过他们太多,再这样下去性命便难保了。他们受命而来,并不想赔上自己的小命。

       这些人修为不高,动用灵力还需调息,在这样紧张的对战之中少一分神便会受伤甚至没命,此时很难顺利灌灵力入剑,但他们胜在人多,可以慢慢消耗对方气力。

       魏英觉得胸中气血翻涌,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马上就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稍一分心,脚下步伐便见虚浮,当先的杀手瞅准时机,一手挥剑乱他视线,一手抄起近前的花盆往他头上摔去……

       “爹!!!”

       魏无羡惨叫一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刺中、砸中,面前的身躯如山般轰然倒下,长戟染上他自己的鲜血,跌落在地砸起一阵尘土,在他耳边发出仿若天崩地裂的声响。

       魏无羡心中大恸,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步便冲到魏英身边,大喝一声挑起长戟发狠地挥舞起来。

       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只是胡乱地挥向周围所有的人。

       却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劲力!

       原本因魏英倒地而心生庆幸与喜悦的黑衣杀手们,还没来得及勾勾嘴角,便看着自己的身体与头分离、或是腰间断开、或是两只眼睛的视线突然分离开来。

       刀兵无眼,即使已没有人站在身前,也依然在主人没命一般的挥舞下尽责地割裂着院中四处弥漫的血腥气。

       直到天将破晓,魏无羡终于力竭,颓然坐倒在地上。

       长戟也跟着坠地,“咣”地一声响召回了他丧失的神志。

       望着血红一片的院落和父亲的尸身,魏无羡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

       是梦吧……


TBC


——————————


未曾历经百劫、不曾经历苦痛折磨的羡羡,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他。

如果他从未经历生死大事、从未真正接触爱恨,只是轻松愉快到底,如何能与原著中的蓝忘机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原著之所以精彩,就是因为一切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缺少了任何一环,都不够围成一个圈。

没有藏书阁抄书、没有彩衣镇水行渊、没有并肩带着一身伤屠戮假玄武,少年时代的汪叽如何才为羡羡心折呢?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想不周全,只能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点一点来。

这里我出刀了,请各位看官出锤镇压我。

带着我的OOC和巨型脑洞继续写咯,承蒙不弃,我会好好读原著,继续努力●v●

评论 ( 20 )
热度 ( 1060 )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挽槐曲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