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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魔道祖师】今朝景(二十一)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本章新人物出场预警,是一个必须预警的人物。虽然预警了就没啥悬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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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头皮阵阵发麻,站在原地握紧了一双拳头,却无半分惧意。

       这东西已出现了太多次,他虽谈不上麻木,却已开始敢于直视。依蓝忘机所言,它们必是极为重要的线索,如应对得宜,就此揪出背后操纵之人、查明真相或可有一线希望。

       “退后。”

       避尘回鞘,忘机琴自袖中翻出,蓝忘机左手抱琴、右手一拨而上,七弦齐振,泠泠琴音如有实质般向四方漫去,周遭摇摇晃晃的影子刹那间停住脚步,纷纷跪倒在地。

       琴音未停,蓝忘机抱琴缓步走了一圈,确认这些魔物已尽数被制住,手指这才稳稳按在弦上。

       魏无羡上前来看了一眼,“是这种东西,”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见过的,就是这个。”迟疑许久,他还是有几分不忍:“它们……都是人吗?”

       蓝忘机微微颔首,道:“活着时饱受摧残,如今仅存一口气罢了。”

       魏无羡扭头看他:“‘活着时’?”话音一落,他也有些明白过来:这半死不活、非人非兽的模样,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只是“有一口气”,若这些“人”尚存几分神志,必然是生不如死。

       眼前忽然白光一闪,周遭响起几道金石相击之声,魏无羡环顾四周,见周遭枯树树干上缠上了几道银色的长线,靠近仔细一辨竟是相互连接而成的琴弦。

       蓝忘机道:“此物并未作恶,宜先行度化之术,消其枉为傀儡之怨气与困顿其身已久的尸气,兄长过后会沿路赶来,率门生在此布阵护法。”

       “好,”魏无羡有几分黯然,“那我们接着往山里走?”

       蓝忘机道:“嗯。”他封上最后一道琴弦,形成一个简单的阵法,将整片区域以灵力围堵严密,暂作封印。

       蓝忘机依方才上山所用之法以灵符追踪生气,在沿路枯树上留下记号。约莫又前行了一个时辰,二人视线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高高的围墙,放眼望去竟是看不到尽头。

       山下高墙逾丈、墙有咒文重重,若未遭破坏原也应是一处力量极强的阵法,但此时围墙之中再筑一墙,新墙只凭远观便能看出比山下破坏之处的痕迹要年头长久不少,其用途显然并非是为隔绝死气,而是——困住其中的生气!

       二人对视一眼,刚要上前一探究竟,蓝忘机突然抬臂一拦,就近将魏无羡带到一棵粗壮的树后,传音道:“噤声。”

       几名身着粗布衣服的佩剑修士从墙尽头方向走出,手中提着数个粗制乾坤袋,内里竟似有活物挣扎不休,他们走了一段见袋中之物久久无法平息,停下来狠狠骂了几句又原路返回。树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动作,静等半刻便见那几人又提着乾坤袋出来,皆是面露不虞、神情僵硬。

       他们经过二人正前方时,魏无羡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眼见几人沿咒墙走远,直至身影渐渐消失。

       蓝忘机微微偏头,示意魏无羡不必再隐藏,却见他眉头蹙紧,似是正在深思,便静静等他回神。

       默了片刻,魏无羡小声道:“刚才过去的几个人里面,有两个很眼熟,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在自己面前挥了挥手,摇头道:“算了,想不起来。走吗?”

       蓝忘机微微颔首,当先一步从树后走出。

       二人并排沿墙根走了半刻,竟是不能闻及半分声响,直到面前出现一扇小门,一阵异样的响动突兀地炸在耳边——嗡嗡嘈杂的喑哑嘶吼中夹杂着许多似呢喃低语、又似痛极呻【辣个】吟之声,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其中不时传来阵阵布料撕裂之声,更有挥鞭抽打地面、铁链牵拉拖动、木楔转动镶嵌等等怪响。透过铁门的窄小缝隙,在墙外的一片静谧中显得尤为诡异,沉沉地击打在人心口上。

       魏无羡仿佛忽然被带到了几年前举家被血洗的夜晚,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到处都是院中遍布的血迹和家仆的惨叫,枉死的父母、一身是血的大哥都在他面前闪过,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魏婴!”

       恍惚许久,魏无羡才终于被蓝忘机的传音重新拉回现实,手中一松,放开了攥地死紧的袖子。

       蓝忘机扶住他的肩膀,传音道:“你如何了?”

       魏无羡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去看他,与他浅眸对视了片刻,末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浓重的血腥气从门缝中溢出,二人皆不适地皱了皱眉。

       魏无羡环顾四周——这附近别说是树,就连一丛高些的草也没有,若从外部窥看根本无法遮掩身形。

       蓝忘机面沉如水,已然下了决断:“如需迎战,跟紧我。”

       魏无羡点点头,手指悬空在墙上写字:“一切小心,不必顾虑我。”

       蓝忘机深深看他一眼,传音道:“嗯。”

       

       蓝忘机抱琴而立,在正对铁门缝隙数丈外闭目静静感受了片刻,再抬眸时右手便在弦上一扬。

       铮铮琴音远远传出,一响高过一响,仿佛声声严厉的喝问。

       七响过后,铁门陡然大开,刹那间内中景象一览无余——

       入目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被一圈高大的铁栅栏围住,栅栏锈迹斑斑,上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符咒;广场正中乱糟糟地摆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古怪刑具,每类刑具上都多少都有几个人正在受刑,他们不时发出难以抑制的痛呼和混乱的咒骂,似是对外间情景毫无所觉。

       而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趴着一些奇形怪状、挣扎不停的“人”。

       铁栅栏外的棚屋前稀稀拉拉站了几个佩剑的修士,正中座椅上歪着一个面容稚气的少年,正翘着双腿看向他们,对上蓝忘机严厉的目光竟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魏无羡看着这个人心底便陡然一寒——即使隔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他仍旧能够感受到此人眼底的凶残和野气。他在外经商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气质如此诡异之人。那少年面上神情仿佛根本不是在看活人,而是睥睨着一群丑陋的走兽。

       少年伸直了两条腿,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二人龇了龇虎牙,掏着耳朵散漫道:“原来是含光君大驾光临,难怪这么大的阵仗,真是有失远迎。”话虽如此,倒是半点没有要站起来远迎的意思。

       蓝忘机看着他的眼睛,道:“夔州薛洋?”

       薛洋一挑眉:“哦?含光君竟然认得我?何其有幸!”

       蓝忘机多年逢乱必出,也曾听闻这个混迹夔州一带远近闻名的大流氓,知晓此人行事手段恶毒且个性残忍,却又一直没有真正作恶行径的证据,便没有缉拿。前段时间,薛洋不知为何竟被兰陵金氏招揽,甚至还与敛芳尊一同在宴上露面,却也无人敢询问一句。

       蓝忘机素来对其他世家内部之事并不关心,便也就不知后事了。不过此人此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也必与兰陵金氏脱不了干系。

       薛洋歪头扫了一眼被蓝忘机身形半遮住的魏无羡,笑嘻嘻道:“含光君好兴致啊,这个时辰了到我这儿来,还要带个闲人陪同参观欣赏?”

       蓝忘机不与他废话,直接道:“玄武洞中铁剑是否在你手中?”

       薛洋讶然道:“铁剑?听说那东西是你们姑苏蓝氏。怎么,这才几个月,这么快就弄丢了,丢了还跑到我这里来找?含光君,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呀。”

       他似笑非笑地盯紧了蓝忘机,道:“还是说你们自己私吞了这东西,又怕在外毁了名声,就想到这荒山野岭来随便找个人顶替了罪名。啧啧啧,好厉害啊!”他说到这里径自鼓起了掌,满脸真情实感一般的痛心疾首。

       蓝忘机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又道:“这山上尸傀,你如何操控?”

       薛洋摊摊手:“含光君,你好歹也是一方仙首名士,不知道他人修行法门不可随意询问的道理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无名无姓的小人物、这里又没旁人看见,就可以任你随意质问?听闻姑苏蓝氏向来是严于律己,原来不过是一群浪得虚名的伪君子。”

       蓝忘机神色凝肃,冷然道:“回答!”

       薛洋摸着袖子笑道:“剑嘛,我可没有,至于尸傀……他们刚才还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是你自己弹了琴弄得他们没法回答你的,可不能怪我。”

       他开口闭口都是身份世家,满口谎言诸般狡辩,为的不过是要蓝忘机闭口不言。

       然而蓝忘机不说话,不代表魏无羡也会不说话,他从蓝忘机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笑道:“这位小公子,你这么磨磨蹭蹭地拖延时间,是怕含光君直接一剑捅死你吗?可是你这样多番激怒他,他一生气照样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薛洋方才根本没正眼看蓝忘机身后这个人,闻言才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这样拆穿我,是想让我给你吃点好东西吗?”

       他说到“是”字时突然扬手撒了一把什么东西出来,蓝忘机反应极快,挥袖隔开一段距离,避尘剑光一闪,削落了他袖中藏着的布袋,剑光再一转立刻刺穿了他的手掌。

       薛洋一击不成陡然变招,生生把鲜血淋漓的手掌抽了回去,极快地从袖中抖出一把阴气森森的长剑,迎上已几乎逼近他面门的避尘。

       “哎呀,真是不留情。含光君,你竟然这么护着这个人,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还是说你们身有私情见不得天日,只能偷偷藏在山里?放心吧,我嘴巴松,一定会给你们说出去的。”

       薛洋笑嘻嘻地左躲右闪,连嘴皮也不闲着。蓝忘机毫不理会,出招既快且稳,不留任何余地。

       魏无羡方才眼疾手快地拉起蓝忘机宽大的袖子挡了一下,被对方顺势一掌推到了后面,此时乖乖退后站到几丈之外的地方去了。他当时飞快地扫了一眼蓝忘机的袖子,觉得好像给他弄脏了些,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旁边几个佩剑修士见手无寸铁的魏无羡落了单,挪了两步刚想要靠近,便被一道蓝芒斥退跌在地上,登时不敢再动。薛洋抽空扫了他们一眼,嗤笑道:“废物。”他手中长剑锋芒森然阴郁,挥舞之时似乎还散发着丝丝黑气,诡异至极,虽被避尘逼地左支右绌、连连后退,气势上却显得未落几分下乘。

       魏无羡没了威胁便站在远处观战,没过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方才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忽然姿势扭曲地开始挣扎,似是想要站起来却又不得法,周身关节在摩擦中发出阵阵怪声,仿佛浇了水的枯柴将断不断的闷响。

       魏无羡喊道:“蓝湛当心,他好像在控尸,这些‘人’要站起来了!”

       蓝忘机也已注意到,避尘陡然剑光大盛,一刺便将薛洋肩头扎了个对穿,直将人钉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但薛洋倒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反手一剑劈碎了椅子,半屈起腿后撤一步,妄图再次脱离避尘剑锋,蓝忘机迅速挥袖甩出两根琴弦,将他双手双脚牢牢地捆住。

       这时,地上的“人”已经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口中发出漏风般的怪响,一步步向二人的方向挪过来。

       蓝忘机并未回头,挥袖、翻琴、扬手拨弦,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薛洋似是还要再说什么,却发现两片唇瓣被紧紧地粘在一处发不出声来,喉中滚出一阵不满的咕囔。

       几乎在琴声响起的同时,天外传来一阵幽雅平和的箫鸣,方才还在蠢蠢欲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垂着头跪在原地不能动弹。

       蓝曦臣手执洞箫,御剑落在广场正中,向这边的魏无羡微一颔首。

       蓝忘机收琴回身一礼:“兄长。”

       他言简意赅地将一路所见告知,蓝曦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薛洋,道:“忘机,辛苦了。”

       谈话间身着云纹家纹袍服的云深修士也已赶到,紧随其后的是一队身着兽头纹袍服的修士,蓝曦臣简单对两边分别做了交代,众人有条不紊地各自行事。

       魏无羡认出另一批正是清河聂氏修士,果然听到那边蓝曦臣道:“此番终归是在我们姑苏蓝氏遗失了百家合力封印的邪物,如今旁人我已不敢尽信,只向大哥说明了情况,借来修士从旁辅助。我已传信于他,此时他应已到姑苏附近。”

       蓝忘机微微颔首召回避尘,右手持剑一甩,剔透澈亮的剑锋上滴下一串血珠,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洁净。

       

       

       五日后,云深不知处。

       毕竟事情发展至此已是牵涉重大,甫一赶回家府蓝曦臣便立刻着人去请聂明玦入雅室相谈,蓝忘机也只略作一番整理便过去了。

       魏无羡换了衣服,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客房床铺正中,一手捏着之前温情留下的信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这一路经历虽然诡异凶险,他心中倒也早有准备。父母旧事原本只求随缘,但既有了确切的消息他便再也不愿放过。横竖已决定不论如何都要查个究竟,魏无羡就没指望着要顺风顺水地走这一路。

       只是此行初衷原本只为探知父母过世的真相,他却好像又一次不知不觉地一脚踩进了仙门纠葛的漩涡里。魏无羡早知已故的父母是仙门中的成名修士,但就如今看来当年之事决计不是什么“意外”,若要辨个明白必得依靠仙门行事。既然现在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他也只好顺势而为。

       魏无羡叹了口气,随手把信丢到一边,来回晃悠着身子神游天外,两手烦躁地在床铺上拍来拍去。正在此时,突然传来清脆的两声叩门,魏无羡下意识往前一探身子,不小心失了平衡,一头撞在了床柱上。

       “嘶……”魏无羡捂着头跳下床跑去开门,铺面而来一阵清冽的檀香,他龇牙咧嘴地笑道:“蓝湛。”他侧身将蓝忘机让进门来,坐在桌边道:“那边这么快就谈完了?”

       蓝忘机扫了一眼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床铺,道:“并未,来请你过去。”

       “还有我的事呢?”魏无羡理了理衣服,笑道:“什么请不请的,我又没什么正事可做,过去就是了。你怎么还自己过来了,雅室离这边也挺远的吧,不耽误事?”

       蓝忘机微微摇头:“无妨。”顿了顿,他看着魏无羡发红的额头道:“可有不适?”

       魏无羡见他神情似是有些紧绷,知他必是误会了,摸着自己蹭红的头皮笑道:“没事,我刚才坐在床上乱晃,不小心一头撞在床柱上了,不碍事。”

       “你等一下,马上就好。”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把整整齐齐的客房弄得一团乱有些不大好意思,跳过去整理了一下被褥,把温情的信也收进袖里,这才道:“走吧。”

       魏无羡迈着大步都已经快走到门边时,见蓝忘机还没几分要挪步的意思,侧身问道:“雅室那边不是有人在等吗,还不走?”

       蓝忘机默然片刻,微微低头抬起双臂,随即又放了下去。魏无羡把他细微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转身向他走近一步,道:“出什么事了?”

       二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蓝忘机几不可查地后撤半步,轻声道:“魏婴,抱歉。”

       魏无羡一愣,随即便已想通个中因由,笑道:“你跟我抱歉做什么,明明是我应该跟你说这两个字。那种地方是我要拖着你去的,一路上解决凶尸怪物的是你、背我翻了大半座山的也是你,怎么就成了你对我抱歉?”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向蓝忘机靠过去,此时几乎快要贴在对方身上,他猛然一醒,掩饰地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那个,来回计较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这种话以后都不说了,好不好?”

       蓝忘机的视线停在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上,极轻地一点头:“嗯。”

       魏无羡被他这个反应逗乐了,偏头舔了舔唇,歪过身子去看他的眼睛:“这下可以走了吗?”

       “走。”

       蓝忘机当先一步推开门跨出去,在门口略略一停。

       魏无羡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站在原地笑了一会儿,也知不能再耽搁,便跟着出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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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在这里跟原作中出场镜头最多的义城篇的表现有一定差别,主要因为时间线和经历的偏差,参考番外恶友和狡童篇共情的小片段。

原著中宋晓二位道长心里有对另一位的愧疚以及旧日遭遇的痛苦,才会遭薛洋蒙蔽、听他说话、被他导入逻辑黑洞,但蓝忘机不会。不管是十二年后义城篇里对战薛洋、还是恨生篇里对战金光瑶,蓝忘机从来不听任何人瞎bibi、也从来不搭茬,该剁手时就剁手,动作干脆利落(。

含光君为人处事的清醒和冷静真的是楷模啊楷模!

(啊,蓝忘机,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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