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槐曲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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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忘机淡色的眸中倒映出他的一脸探究，魏无羡被他眼中的光晃得一愣，不自觉眨了眨眼，两人对视片刻，最后反倒是魏无羡这个脸皮比城墙厚上两层半的先移开了目光。

       「要命，蓝湛今天这是怎么了？」

       魏无羡偏头整整高束的马尾，转回去又是一派自然：“来找我？这可真是新鲜了。怎么，有急事？”转念一想，蓝忘机堂堂仙门名士找自己一个闲人能有什么“急事”，又随口笑道：“还是说你就是想我了，特地来看看我？”

       魏无羡自小就浪惯了，家中姐妹与长辈谁都说他这张嘴里能翻花，胡说八道多了对谁都是这么个不收敛的样子。今日这般对上蓝忘机，那股子憋久了没处使的撩劲儿突然就开始往外冒，也不去想这人到底禁不禁逗。

       他唇角微勾，眼睛笑得弯弯的，仿若一双黑亮的小月牙，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蓝忘机两目间挺秀的鼻梁——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不敢直视蓝忘机的眼睛。

       蓝忘机轻轻地“嗯”了一声，静默片刻，似是见魏无羡没什么明显的反应，自己又补充道：“来云梦，看你。”

       魏无羡哪里是没什么反应，分明就是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这也不能怪他，今天的蓝忘机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实在太不寻常。

       可怜魏无羡一口伶牙俐齿，如被满口的糖粘住了一般活动不得，眼珠子也连带着一直迟钝许多，竟是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接话。他抬手掩饰地搓搓鼻子，默默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有股酒味儿？是谁又想偷藏我的酒！等等，不对……」他蓦地抬头，不着痕迹地往桌子的另一边凑了凑，心道一声“果然”。

       淡淡檀香从蓝忘机袍袖间散出，其间还夹杂着几缕几不可辨的醇厚酒香，若非魏无羡嗜酒如命、几乎靠闻就能辨认美酒的种类优劣，此刻怕是决计无法发觉。

       他想到便说到，也不犹豫，支起胳膊将半副身子倚在桌子上，凑过去问道：“蓝湛，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蓝忘机侧身看他，十分坦诚地点点头。

       上一次魏无羡在姑苏碰上他站在天子笑酒家门口，一晚都没灌成他还觉得遗憾来着，如今见他酒后竟是如此情态，内心兴致只增不减。他笑嘻嘻地伸手扯住蓝忘机垂下的抹额一角，捏了捏道：“喝了多少？”

       蓝忘机似是对此毫无印象，微微摇头：“不知。”片刻后好似又想了起来，缓慢道：“只饮了半盏。”浅浅的眸子似是突然染上一层水色，显得柔和不少。

       可魏无羡莫名觉得他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委屈？

       只饮半盏就醉了，还很委屈？魏无羡嘴角一抽，尽力保持住一个正常的表情。

       许是魏无羡脸上的那点错愕和不可置信没藏好，蓝忘机眉心微拧，整个身子都转过来，看着魏无羡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只饮半盏，没有多喝。”

       云深不知处禁酒，不论是门内门外，蓝氏弟子皆是少有违背，甚至可能从未有人违背。蓝忘机自小便是端方守礼的弟子楷模，身处府中自是不会主动犯禁，在外亦是克己守礼，从未做过违背家训之事。

       然而今日实在是个意外——射日之征结束后蓝忘机便少有在人前露面，不是外出夜猎便是在云深不知处誊抄整理蓝曦臣抢救回的书册。泽芜君蓝曦臣与赤锋尊聂明玦、后来的敛芳尊金光瑶结拜时，蓝忘机偏巧在夜猎时被一个极为棘手的邪祟绊住。仪式不等人，原本与兄长约定必会前去，却还是错过了他们结拜的盛景。蓝忘机虽一向淡漠少言，但在他心中蓝曦臣的地位非比寻常，那次后他心中一直歉意颇深，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让兄长有一丝一毫的为难。蓝曦臣一向了解他，心中并未留有任何芥蒂，却也深知弟弟的性情，便没有出言劝说。

       这次兰陵金氏的清谈会，金光善广发请帖，力邀众家前去赴宴，蓝忘机想也没想地放下手头一切，随蓝曦臣一同前去。哪知早有人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他出现，敬酒搭讪的措辞准备地十足，纵然蓝忘机平素不愿与人接触，这一日却也有意克制自己，让这些不知心怀何意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蓝曦臣自顾不暇，虽有金光瑶在旁，却也是抽不出身来关照弟弟，蓝忘机一向不长于辩驳，不知在被劝了多少次之后终于还是饮下了半盏。对方看他给了脸面便也不再苦劝不休，打算趁机与他攀谈一二，哪知蓝忘机将酒盏往几案上轻轻一放，竟是闭目垂首睡了过去。一众人原本各怀鬼胎，此刻才知捅了篓子，愣在原地面面相觑，既不敢叫醒他、又怕他就在此处睡着有失妥当，也顾不上平时对金光瑶隐隐的鄙夷嫌恶，一拥上前求助于他。蓝曦臣和金光瑶被一起请过来，二人对视一瞬无奈摇头，也不好假手他人，一左一右地扶上蓝忘机安置到客房去，这才相携回了厅内。

       二人走后不久，蓝忘机自己又从卧榻上坐起来，穿好靴子走出门去，运起避尘迅速离开了金鳞台。

       所以现在，他就出现在了魏无羡面前。

       两地至少有千里之遥，而他现在连酒都没醒。

       这些事情魏无羡自是不会知晓，他看着蓝忘机有些急切的神情，心里蓦地有些愉悦，嘴角也跟着翘起来。

       蓝忘机见他笑了，似是认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甚是矜持地低下头，轻声道：“以后，不喝了。”

       那神情动作，仿佛是个做错了事的孩童。

       魏无羡完全被他惊呆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他头顶摸了摸，口中应道：“那就好，这次就原谅你了。”说罢还给他整了整垂到一边的抹额，又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掐完后魏无羡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手僵在远处半天没缩回去。他没敢看蓝忘机，恰好错过了他唇角转瞬而逝的一点弧度。

       那种纯粹的开心，当真是世上再无人见过的天真情态。只可惜他错过了。

       魏无羡一向脸皮甚厚，反应也比一般人都快，那股尴尬劲儿一过手便又痒了。

       他动动手指在蓝忘机脸上搔了两下，笑道：“蓝湛，认识到错误就要好好反省知道吗？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会老老实实回答我吗？”

       天一热人就容易躁动，魏无羡瞅准了蓝忘机此时远比他之前所见的样子幼稚得多、也好说话得多，顿时玩心大起，铁了心要套他点话给自己找点乐子。

       蓝忘机抬起头来，白玉般的脸颊在他微屈的手指上又蹭了一下，他一手默默贴上脸颊，略微点头：“嗯。”

       魏无羡迅速收回了手，搓着手指慢慢吸了口气，老实不客气地发问：“不错，改过意识非常好。那我可问了：第一，你今年几岁？”他第一次见蓝忘机就喊人家“忘机兄”，不过是因为蓝忘机看起来沉稳得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这些虚称他从来不怎么介意，此刻以此开头纯粹是为满足自己一点好奇心。

       蓝忘机答道：“年初及冠。”

       魏无羡点点头：“好。第二，家训三千条，你……有没有犯过禁？”魏无羡至今仍对云深不知处门前的那座巨石上刻满的规训心有余悸，他知蓝忘机严正刻板、几乎没有可能犯禁，却还是存了一分隐秘的期待。

       蓝忘机面上似有些羞愧，轻声道：“今日，有。”

       魏无羡觉得他大概指的是饮了那半盏酒，心说这人真是古板认真到近乎苛刻的地步。

       虽然蓝忘机已经醉了，但似乎情绪显露得比平时要明显许多，魏无羡不敢笑，只好极力绷住自己的表情，继续问道：“那第三，你……你是如何看我的？”

       这才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从初次相遇到今日相交，他始终觉得蓝忘机与自己并非生活在同一世界的人，但自始至终不论是屡次在危难中相救、抑或在途中相互照应，他从未察觉出蓝忘机有一丝一毫的不耐或轻视。他曾听温情盛赞过姑苏蓝氏这一家族门风，也见过蓝启仁和他一族弟子的为人处事，知其皆是入骨入心的雅正端方。如此君子当是容人甚深，理当是如此作为。然而他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着自己是不同的。

       他目光牢牢地锁住蓝忘机的眼睛，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死死攥住那块衣料，仿佛在等待一场宣判。

       这一次，蓝忘机依旧没有任何犹豫，一字一顿地清晰道：

       “明珠白璧，世间难得。”

       他目光变得有些灼热，竟有些微微发颤，末了掷地有声地补充道：“想带回去，藏起来。”

       夷陵城中他接到家族传讯，将魏无羡安置妥当便仓促离开，没过多久姑苏蓝氏便与云梦江氏、清河聂氏、兰陵金氏四家结盟，掀起了射日之征。彼时他以为魏无羡尚有父兄照拂，又住在战事已过的云梦一带，理应不会受到太大波及。却不成想即使是在那种关头之下，温氏依然留有余力整治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甚至作下了如此罪孽。后来他们在姑苏相遇时魏无羡并未提及太多，然而众家共同作战时偶然落入他耳中的只言片语、后来魏无羡求助于聂怀桑的种种事务、再到上次于琅邪城郊的险象环生，全部都告诉蓝忘机一个明确的事实：他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每一次都来得太迟了。

       蓝忘机自小行事磊落光明，言行无愧于心。事在人为、时过境迁，既已发生之事他不会执着其前因种种，却不代表他不会为那些惨烈的后果而感到心惊胆寒。这种后怕的感觉不时便会在他心中一刺，疼痛渐渐扩散开来，竟变得无法释怀。他二人去岁同行之时，魏无羡曾零零散散地与他提过些自己的猜测，但猜测终究不是现实，他不执著蓝忘机自也不会追问，只是每当略有闲暇、抑或想起魏无羡此人时，那些碎片般的猜测便会浮现在蓝忘机眼前，提醒他仙门百家如今之势，或许不似表面那般平静无波，而他所能做的实在太少。

       不论如何，他再也不希望魏无羡和他辛苦维护的家又一次被卷入仙门纠葛。

       魏无羡不知他经历过怎样的挣扎，只在此刻被他那七个字轰地人事不知。

       带回哪里、藏进何处？不言而喻。

       为何？无从获知。

       魏无羡只问了短短三个问题，就已让自己陷入了重重纠结之中，一边为擅自窥探了蓝忘机的心事而歉疚无比、一边又更加好奇他那七个字背后的意义。

       他抬起眼去，看着蓝忘机依旧认真望着自己的目光，突然展颜一笑。

       “蓝湛，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他站起身来，拍平了方才在衣摆上捏出的褶皱，合紧房门步伐轻快地往厨房走去。

       不管怎么说，他这副样子，首先不能给人看到。

       灌过醒酒汤，蓝忘机又被魏无羡哄着推去刚收拾出的客房休息。

       看着他板板正正地躺在榻上休息的样子，魏无羡有些好笑地合上了门，回去应付那些热情未消的伙计。

       蓝忘机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他坐在榻上静坐了许久，还是没有想起自己此刻究竟身在何处，待得出门一看也是全然陌生的院落。他站在院中央，抬步也不知该往哪里走。

       魏无羡正得闲，大堂后院来回溜达，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中的蓝忘机，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踱到蓝忘机面前，对他笑道：“怎么了蓝湛，酒醒之后记不住事了？

       他这一下午犹自沉浸在中午蓝忘机给他的那七个字的惊喜、或者惊吓中，尚且有几分逃避现实的畏缩，此刻见对方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酒后发生的事，反倒悄悄松了一口气。

       蓝忘机有些惊讶地看着魏无羡，却怎么也回忆不起自己为何会从兰陵千里迢迢地赶到云梦来寻他，但不过片刻他便接受了现实，语调平稳道：“抱歉，叨扰多时。”说罢竟抬手想要对着魏无羡一礼，被魏无羡瞧出端倪及时止住了。

       他扶住蓝忘机的双臂，没法冲他摆手，只好快速道：“别别别，什么都没有，你在清谈会上被人灌了酒，到我这儿也只是稍作休息，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他见蓝忘机不再执着于那一礼，这才将他两臂推回去垂在身侧，继续说道：“左右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无以为报，你在此时想起我、肯到我这简陋小院休息片刻，魏某荣幸之至。”

       他眉梢眼角的笑意真挚而柔软，面容在夕阳的映衬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淡金色，让人感到舒心至极。

       这次魏无羡早有经验，迅速瞥了一眼蓝忘机的耳垂，果然微微有些发红。他心下一阵愉悦，连带着语气也轻快起来：“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蓝忘机眸底几不可查地闪过一道光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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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走到这里卡的确实非常厉害，到底是按照原文剧情线走的，但直接改变第一主角自始至终的命运，真的太考验人，而我觉得自己非常经不起考验，拖更其实是愁的。

顺便一提这篇的灵感和初衷鼓励下自己——①是原著第103章《恨生第二十一6》里羡羡安慰自己说如果当年没有被江叔叔带回莲花坞的段落；②是挺久前在璎珞太太一张图下面发过的评论，内容大致就是这篇文设定最终会有的走向。

脑洞和写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戏路，写的越多越有深刻体会。但还是很想慢慢写，认真写。

要考研，要学习，有很多想看的书，有很多还没做的事。但不会放弃写文，不会停下重读魔道。这本书真的改变了我太多，再没有这么爱的一群人、再没有这么好的经历了，一天都无法离开。

感谢陪伴，感谢喜欢。真的谢谢！

Ps.因为写得满肚子乱抽，所以一时头疼脑热又开了一个五脏六腑系列……结果更加抽地更狠了……好的我读原作去了，感觉手底下又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深坑Orz

并不心疼自己，一直是个文废，现在能有这么多想好好去写的好开心哦嘿嘿嘿~

pps……

看到评论不少小天使在问，还是解(ju)释(tou)一下，挡酒还会有，金子勋怎么可以灌我羡的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