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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魔道祖师】今朝景(十)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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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春天搁在您这儿的三百匹布料,您当时说要什么价卖出去来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魏无羡顿了顿,一双眼睛笑意盈盈,满脸的勤学好问。

       “是,是……”胖到发圆的刘掌柜紧紧地皱着眉头,眉毛眼睛都挤在一处,脸憋得通红,就是说不出话来。

       “好,您说不出,那我来说——去年六月中旬送到店里的这些麻布,在我手里的账上是按二百四十钱一匹给您的,依照惯例根据城中同种布匹均价略微压低价格,以二百七十钱一匹为准,我应该没记错吧?”魏无羡手里悠悠闲闲地翻着账本,嘴上不停,刘掌柜忙乱地点着头,无意识地搓动双手。

       “市价最高也只接近三百钱的粗麻布料,您卖到了底价六百四十钱一匹,可真是好本事。我倒想问问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魏无羡笑了笑,手里继续翻动账本,一旁的刘掌柜已经开始不停擦汗了。

       “这三百匹布在您这可真放得住,足足放了将近半年,一直屯到年节根下,打的好算盘啊。”魏无羡目光渐锋,语气也严厉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刘掌柜不停躲闪的眼睛,道:“账上只记了二百四十二匹布的售出情况,剩下的五十八匹去了哪里,我想听听您的解释。”

       琅邪分布庄的现任掌柜刘前在几年前凭着家里的关系接替了过世表兄的位置,魏英在世时对他的种种小错不甚在意,一直也没有辞退他,后来这人听说东家那位和善的大公子接手了所有的生意,便彻底露出了原形。却没成想这位看上去好说话的二公子只在前年来过一次,便将一切事宜记了个清清楚楚,如今账查到他头上,当真是糊弄不过去了。

       刘掌柜挠挠头,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道:“二公子,这布存到后来难免有个缺损破坏,去年冬天下了一场雨库房漏了一角损失了些,就没往账上记,您要理解这……”

       “刘掌柜,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何这匹布料一定要拖到寒冬腊月才往外卖,难不成是我先父制定的规矩苛待了您,您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过拮据了,迫不得已要囤货抬价赚钱养家?”魏无羡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掌柜的一番瞎话,步步紧逼。

       “不不不!我哪敢啊,没有魏老板这哪有我们的生意做,我这就是……就是家里要添一口人,手头有些紧……”

       魏无羡眉头一皱,猛地拍了一下柜台,厉声道:“所以您就打着先父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高价卖出手中布匹,是也不是?”他叹了口气,放缓语气道:“我魏家可以缺钱,却不能缺德。您身为掌柜如此作为,就不能怪我容不下您了,”说着,他往柜台上放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这是您到六月末的工钱,咱们一次性结清。您可以回去了。”

       刘前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拿上钱袋走了。

       待到离开了店门口的视线范围,那刘掌柜却是一改在店里畏畏缩缩的模样,回望了一眼铺面便迅速隐入了一条小巷里,身法之敏捷与他的身材完全不成正比。

       

       柜台后的魏无羡活动了几下手脚,在账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笔,就把它放到了一边去了,转而从袖中掏出前些天收到的信来反反复复地看。

       信件寄来时,信封上是聂怀桑惯用的通信标志,魏无羡摸着薄薄的信封,心想聂怀桑难得语言简洁了一回,却在看见信的内容和落款后直接愣住了——

       “琅邪布庄有异,速至。”

       而信末的落款人是“蓝忘机”。

       蓝曦臣与蓝忘机虽离家时日颇多,但总有回去的时候。聂怀桑久居云深不知处、又是个向来没拿过大主意的人,行事前难免要去请教蓝曦臣,一来二去提及魏无羡也是正常。可蓝忘机那么一个少言寡语、看起来无甚好奇心的人,怎的突然就好似对一切了然于胸一般,甚至还千里迢迢送信给他示警?

       魏无羡直勾勾地盯着信看了几百遍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好奇地快要发疯了。

       “不过,果然是字如其人——端方严正,清骨立现,如此上上之品的好字,怎么就不能多写几个呢……”魏无羡食指不停戳弄着柜台上的信纸,一个人嘀嘀咕咕个没完,过了一会儿又嘿嘿笑起来。

       一旁的伙计自打魏无羡开始与掌柜说话时便注意到这边,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如此直接犀利地戳破刘掌柜那张假惺惺的脸皮,内心痛快不已;但此时看着一个人又是念叨又是傻笑的魏无羡,又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魏无羡拎着一坛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晃晃悠悠,边走边哼着小曲儿,还毫无形象地打了两个酒嗝,仿佛生怕躲在深巷里的人注意不到他。

       「爹老说夜路走多了难免撞鬼,也不知道这些妖魔鬼怪蹲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肯出来露头。」魏无羡心道。

       “敢问一句,诸位有何指教?”魏无羡停下脚步,脸侧向有声响传来的那条巷子,朗声发问。

       巷子中走出的几人个个都是那种见上一面便很容易忘记的面孔,仿佛生来就是该当隐在黑暗中一般。为首那人还算容易记住,右眉角边上竖着一道显而易见的疤痕,他一挑眉那道疤也跟着一动,此时开口道:“小子,你!又是你!”他似乎很是意外的样子,愣了片刻又续道:“哈,又是半夜三更在大街上招摇,欠打的东西!两年没见,大爷我可是想你的很!”

       若非这话是从一个貌鄙言粗的流氓嘴里吐出,魏无羡几乎要赞叹一番自己的魅力。他内心一片恶寒,却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抱歉,在下记性着实是差劲的很,若是从前有何得罪还请多多包涵。”说到这里时,魏无羡眯了眯眼睛,仿佛在十分认真的辨认他们几个人的脸。

       那刀疤脸显然没什么耐心,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喝骂道:“我呸!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爷两年前抓了你这狗胆包天的小子去找温晁少爷领赏,结果赏没领到温少爷监察寮就被几个毛头小子给挑了,幸好大爷命大躲到今天!哈,竟然又碰上你了,真是天道好轮回!”

       魏无羡一脸的恍然与惊恐,心里却在冷笑:“两年了这人到今天了居然还活着,可真是祸害遗千年。难怪那“射日之征”旷日持久,这些小鱼小虾尚且有空隙苟且偷生,不知那些实力不俗的温氏修士又要负隅顽抗到何时。”

       “你小子活得倒是滋润,有酒有肉还有空四处瞎溜达,大爷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吃不好睡不好,真是……呸!”刀疤脸抢步上前,劈手夺下魏无羡手里的酒坛子,掂在手里嚷道。

       魏无羡露出慌张的样子,急急后退两步,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各位若是求财,在下拱手送上便是,若是索命……我烂命一条也不值几个钱,您各位行行好,打个商量,放我一马吧!”他一边哀求,一边不着痕迹地注意着每个人的表情,心里飞速地盘算着。

       要这些无耻之徒轻易放过自己断不可能,除非他们喝醉了,但坛子里剩下的那点酒显然不够弄晕他们。晚间出门时不知怎的就拎了酒,本来就发晕的脑子被酒一熏就更不清醒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刀疤脸狰狞一笑,露出一口难看的黄牙,魏无羡忽然被这副丑态唤醒了点记忆——就是这个无甚本事欺凌弱小的家伙,两年前在夷陵街头逮了他,先是扔进了温情的监察寮关着、再在他离开监察寮后绑了他交给温晁。

       “爷大概是命里跟你小子犯冲,一碰上你就没什么好事。”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看向魏无羡的眼神也变得贪婪又狠毒,嘴角都咧得更大了些。魏无羡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他口中散发的恶臭,勉强克制住才没有嫌恶地退开,只是装作躲闪的样子低了头去看地面,悄悄屏住呼吸。

       刀疤脸洋洋得意,“差点忘了正事。不过现在也不晚,正好抓你小子去交差。老二老三,把他捆起来!”

       原来这些人不是刻意在此蹲守他,只不过是想抓个落单的人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魏无羡想了想,既然暂时无法摆脱这些家伙,那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也好,毕竟与岐山温氏有关的事情,正是他四处调查的目标所在。

       魏无羡十分配合地被反绑住双手,被两个人押着往琅邪城外行去。他越走越觉得头重脚轻,近日又犯了头痛的毛病,一天到晚除去睡觉也没几个时辰完全清醒,左右没什么大事要做便一直坐在案前打盹,此时只能勉强集中精神小心记下来路。

       「不知这回又要被关上多久,唉……」

       

       待到被七拐八拐地带到一处散发着浓重恶臭的荒郊野岭上时,魏无羡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己这次着实是歪打正着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前方不远处那个手握一本极厚的册子、来回踱步的圆胖身影,可不就是今天他刚刚辞退的掌柜刘前?

       刀疤脸又顶上那副令人作呕的谄媚嘴脸,凑到刘前身边嘀咕了几句,刘前回过头来瞥了魏无羡一眼,微微一愣,合起书册向他慢慢走了过来。

       对方极慢,魏无羡又开始不合时宜地胡思乱想起来,但看着步步靠近的刘前,他突然觉得此人与白日所见简直判若两人。

       刘前将魏无羡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似是有些遗憾,道:“二公子,你也算是个难得的人物,就算你断我的财路,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但现在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这就怨不得我了。”

       魏无羡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刘前摇了摇头,转身吩咐道:“跟前面那四十八个扔到一块去,别耽搁了时辰,快去。”说罢便再没理会魏无羡,径直走开了。

       魏无羡被推搡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周遭恶臭越来越重,他被熏得头更晕、眼更花,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心里却还在想刘前刚才说的“四十八个”“时辰”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后人推他的力道猛然加重,魏无羡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无法控制地往前倒去。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扑向一个尸堆。

       魏无羡悚然一惊,下意识要扭转身体往倒向另一个方向,然而他双手被缚、加之胸中突然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无法控制住身体的方向,便还是脱力地向前扑去。

       满脸满身都被一股浓重的尸臭笼罩,魏无羡几乎立时便要呕吐出来,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压在他身下的那些“尸体”却并非全然平静,有的喃喃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有的还睁大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煽动鼻翼喘着粗气,还有的手脚乱颤、看上去似是极力挣脱但四肢全然不受控制的情状,更令魏无羡一阵毛骨悚然。

       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四面八方的开始传来诡异的念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魏无羡耳边嗡嗡作响,用了全身力气才勉强从“尸堆”上挣扎起来,看着它开始不停地蠕动——交叠在一起的那些半死不活的人一个个歪歪斜斜地爬起来,他们的头无力地下垂,四肢却在不住扭动,似有一根根无形的线正在操控着他们站起来一般。

       魔音绕耳,避无可避,魏无羡感到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地不受控制起来。可他发觉体内竟似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在与之抗衡,死死地扯住他的精神让他不至于彻底失控,连头也不再疼了,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

       陷在这种诡异的感觉之中,魏无羡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那群“尸体”正在向他步步逼近,一双双手的十指指甲陡然伸长、变得尖利无比,飞快刺向魏无羡暴露在外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直直坠落在他身前三寸处,瞬间将他四周所有的“尸体”震飞到三丈之外。

       几乎是同时,远处传来“铮”的一声弦鸣。

       天地间骤然无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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