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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云梦双杰】酣湑莲坞·其四

>>>  原著向 · 脑洞

>>>  #云梦双杰#  #兄弟就是兄弟#

>>>  亲儿子是墨香的,ooc和私设我的锅

 

所有私设一律仅局限于同人中,任何原著中没有实证的细节均为私设,对人物的理解或许有所偏差,请一定要以原著为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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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酣湑莲坞·其四


该节又名“间断性呼吸暂停体验现场”,内含原文语句引用改动,还望慎入,万分感恩!)



「壹」


       乱葬岗上从未有过晴日。

       尸气本就召阴聚邪,更何况是这漫山遍野四处游荡着走尸的地方。但自打这山上最强大的凶尸离开后,抬头费劲儿看看偶尔也会找到点亮色,也不知是日光还是什么别的。

       山上辨不清时辰,粗制滥造的滴漏没了细心人维护,难免被看不清路的老人家撞翻,浪费了那点难得的好水,众人也就不再计较白天黑夜的界限,横竖能见天日的时候已经不多了。初春天气还未回暖,他们也就干脆都缩在木屋里不再出去。

       魏无羡从伏魔洞里揉着脖子出来一路走到半山腰,远远就从半敞的窗子里看到他们呆坐在屋里,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想去山下用仅有的一点钱采买些东西的念头过了一遭,还是打消了去。

       他漫无目的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走,费劲地伸展着胳膊,已经太久没从洞中出来,甚至没怎么活动过,浑身上下僵硬无比,走几步就能听见腰背骨节“咔咔”作响。他闭着眼费力地仰了一下头,总算把整个后颈活动了一遍,脑袋也清楚了不少。

       他在山上溜溜达达地绕了半圈,重新加固了几处封印,随手请来两只小鬼问了山下的情况,面色微微一变,加快了步子抄近路往回走。

       天色比方才出来时又暗了些,伏魔洞口隐约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看上去都快要睡着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近些才听见小家伙口中还在小声念叨着“羡哥哥”。

       魏无羡微微顿住脚步,试着放慢自己的呼吸,片刻后哭笑不得地弯腰把小孩儿从地上抱起来,走得离那阴风阵阵的洞口远了些。

       他抱着小孩儿在树上靠了一会儿,看他半天还不动弹,二指捏捏他的脸道:“阿苑,怎么跑出来了?”

       温苑迷迷糊糊地抬头,正好撞在魏无羡下巴上,捂着头道:“羡哥哥,好多天没有见过了。想羡哥哥。”说罢,脏乎乎的小手也在魏无羡下巴上摸了摸,新奇道:“有胡子了。”

       魏无羡惯常不修边幅,脸却还是要的,闻言一愣,摸着下巴笑道:“洞里黑乎乎的我也没注意到,回去就处理了。”

       “小邋遢鬼,你还好意思说我?”他搓搓温苑手指上的灰,又拍了一把在泥里蹭得灰扑扑的小褂子,刮着他的脸道:“阿苑,你都已经三岁了吧?”

       温苑两根小手指碰了碰,忸怩道:“婆婆说我是正月十二生的,过年就是过生辰啦。”

       魏无羡当时正忙,连年也没惦记着过,根本没注意有这回事,歉然道:“羡哥哥当时没送阿苑生辰礼,那三岁的阿苑有没有什么愿望啊,尽量帮你实现。”

       温苑露出一口小白牙,软软地道:“想要陪羡哥哥,一起玩。”

       小家伙还真有点重,魏无羡盘腿坐在树下,把他搁在腿上,给他重新扎了头发,口中道:“我现在不是在陪你玩吗?”

       温苑还被他攥着头发,没法摇头,只好在身前摆摆手,纠正道:“是阿苑陪羡哥哥玩,不是羡哥哥陪阿苑玩。”

       魏无羡“噗”地一声笑出来,稀奇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温苑认真道:“阿情姐姐和宁哥哥说,希望羡哥哥能够开心,可是阿苑没有问他们,应该怎么让你开心,所以想陪你玩。”

       魏无羡满意地看着他给温苑扎的头发,拨弄着他头顶的小丸子道:“那可是你自己的生辰愿望,为什么要我开心啊?”

       温苑抱着他的胳膊转过身来,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道:“因为只要羡哥哥开心,大家就都会开心了。”

       魏无羡轻吸了一口气,用还算有点温度的手心搓了搓温苑冻得发红的小圆脸蛋儿,仰头笑道:“哈哈,我这么重要啊。”

       温苑重重地对他点头,魏无羡却没看他,一直望着远处,依稀是六叔说过太阳会升起的方向。

       他也跟着回过头,没看到特别的东西,凑过去小声问道:“羡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魏无羡把他抱起来按进怀里,轻声道:“在看莲塘。”

       温苑动了动,想抬头又被魏无羡摁了回去,闷声道:“‘莲糖’是什么糖,甜的吗?阿苑也想看。”

       魏无羡在他头顶哈哈大笑:“外面是甜的,里面是苦的,你还要看吗?”

       温苑在他怀里点点头:“要看的。”

       魏无羡步子迈地虽大,手里抱得却稳,闻言晃了晃他,笑道:“苦也要?”

       温苑在寒风中抖了抖,两只小手圈在魏无羡脖子上,往上拉了拉他的衣领,仰头道:“要的,外面是甜的,甜的好吃。”

       “小贪吃鬼,”魏无羡远远地已看到拄着粗木棍四处找孩子的老人家,他摸摸温苑的头,闭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他小声笑道:“快回屋里去吧,婆婆在等你了。”

 

 

       魏无羡盘腿坐在地上,额头抵住散在石床一旁散落的几面已晾干许久的旗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方才一时硬下心肠拒绝了四叔留的酒,没走几步就开始后悔,但又觉得已经拒绝了再回去十分不厚道,只能一路纠结着走了回来。

       横竖是他自己的决定,怨怪不得旁人。

       魏无羡挥袖把石床上的东西都扫到一旁,翻了个身躺上去,静静地闭了一会眼,便又爬起来继续这几天未完成的事。

       阴虎符只销毁了一半整个人便已几乎精疲力竭,没余下多少元气可用,短时间内也无法再次集中精神做什么事,只能尽力把其它那些尚且有点凶险的东西毁去,便再匀不出别的精神了。

       亲手毁了曾经的心血努力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毕竟东西留在世上不是用就是废,在这伏魔洞里的东西,不是被他这“邪魔外道”拿去做什么买菜扛包的无聊事,就是被那“正义之士”藏起来研究些匡扶正义的大事,魏无羡自认跟他们无甚交情,自然也不想以此为助。

       魏无羡甚少为眼前过后的大事小事紧张焦虑,方才不过是想给自己断条后路,也好专心做事,只可惜馋虫上来实在惑人,集中不了几分精神,便又拿上旗子从洞中出去了。

 

       山上一片漆黑,魏无羡确信自己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便漫无目的地乱走了一阵,补了几面旗子,又镇住了几只蠢蠢欲动的凶尸。

       浓重的尸气中隐约传来一缕酒香,魏无羡心道竟还有人还敢深更半夜在这四处走尸的地方活动,当真稀奇。

       他一时好奇,便循着味道向西北方向找去,最后停在了一块形状尚算规整的木牌后面。

       他在远处站了半刻才绕上前去,目光凝住便不动了——木牌上深深刻着两个名字,用朱砂细致描了,在暗夜中看不分明;牌前的一小块焦土被难得透出的几寸月色映出一层薄薄的光,看样子是不久前有人撒了水酒在此。

       粗劣的酒液饮入喉中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气味却也已经十分诱人,只可惜这二人从未尝过,也不知会不会喜欢这个味道。但心意如此,已是珍贵。

       魏无羡取出自己怀中的一个捂得温热的小瓶,向那木牌上的两个名字遥遥一举,自饮了一小口,又将余下的一并倾入土中。

       盈鼻的清雅荷香很快被血腥气再次掩住,他将小瓶小心地收进怀里,走上前去半蹲在木牌前,掀了袖子捧上一把被酒液浸透的焦土,撒在了木牌前。

       二人所有留下的物件只区区一个小包裹,掩埋多日想来也已经被这尸山血气浸透,但就算是一块小小的木牌、一个几乎无物的包裹或许也留不了太久。

       ——去家千里兮,生无所归而死无以为坟。

 

 

       伏魔洞中难得地亮起了一点火光,驱散了几分洞中弥漫已久的阴气。

       石床上的物件渐渐变少,残件散落在地,几乎要将盘坐在地的黑衣青年团团围住。

       天光再亮时,他咽下含了一夜的酒,从地上慢慢站起,将衣襟里存了许久的小瓷瓶投进了血池。

       莲香散尽。

 




 

「贰」

 

       “魏无羡死了。大快人心!”

       “云梦江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四大家族打头阵,他师弟小江宗主江澄大义灭亲,把魏无羡那老巢‘乱葬岗’一锅端了。”

       “若不是小江宗主依夷陵老祖的弱点拟定计划,成功与否还难说呢。”

       “邪魔歪道,一时风光无限,好像很嚣张很了不起?嘿,最后是什么下场?死无全尸!”

       “也不全是修炼之道害的,归根结底还是魏无羡此人人品太差,天怒人怨啊。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

       江澄猛地睁开双眼,翻身坐起,抬起一掌重重打在榻旁的柜子上,木制的柜子登时四分五裂,断裂的木片被爆发的灵流击中,深深嵌进墙中,有些直接崩在他身上,割破了中衣下的皮肉,鲜血丝丝缕缕渗出,洇红一片。

       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极大,江澄两手撑在榻上深深喘息,半晌后浑不在意地穿好靴子披上外衫,踏进夜色里。

 

       玄门四大世家联率、大小百家参与混战的乱葬岗大围剿已过三日,整个玄门议论纷纷、一片沸腾,恨不得将叫好声砸上天去,聒噪喧闹地如同在油锅里翻腾挣扎的活禽,仿佛还能闻到一股难言的焦糊味,令人近之欲呕。

       三日里不断有人前来拜见,更有不少散修不远千里赶来投奔,全部被以“宗主伤重,恕不见客”的理由挡在了莲花坞大门外。

       众人一片惋惜,却又不想放弃,便在云梦附近城镇徘徊逗留,不多时又传出大赞小江宗主高义的声音,连带着又将确已魂销身死的夷陵老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这些声音并没有机会传进莲花坞中。校场上修士训练依旧,厅堂内宗主理事依旧,分毫未受影响。

 

       漫天浓云蔽月,沉沉地压向地面,半点光亮都透不出,江澄未提灯,摸黑沿着校场边缘走到一处小院前。

       他站在门外驻足许久,半晌才猛地拍开院门,气势汹汹地走进去。无故挨了一掌的木门被按上大半个深深的血手印,在寒风中来回晃动,生锈已久的门轴发出嘶哑至极的哀叹。

       小院冷冷清清,许久未等回旧主,只好一直寂寥地空着。被派来专做洒扫的家仆是月前新入府的,心里明白活计清闲工钱也足的肥差难得,识相地一字不问,这才被留用到如今。

       院中除了一张宽敞的石榻空无一物,江澄踹开房门,熟门熟路地在柜子里找到暗格,拎出仅剩的几坛酒拿到了屋外。

       “还藏?”

       他屈起一腿半坐在石榻上,酒坛子搁在一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

       “不出来是吧?好,好!那你就继续躲着罢!”

       江澄随意撕开一张封纸丢在地上,看也不看,一手托着坛子就往嘴里灌,酒液一大半都浇在了脸上、身上,十足的浪费。

       他面无表情地接连祸害了好几坛,空酒坛甩了满地,有的磕在石榻上碎了,有的落在泥土上骨碌碌滚到了一边,遍地狼藉。

       江澄仰面躺倒,吐出一口浊气,骂道:“不过如此!”

       什么新酒陈酒、好酒劣酒,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这些让人上头犯浑的东西!

       不就是这些东西吗,有什么好藏的,谁稀罕你的酒?

       他在冰冷的石床上躺了一会儿,狂饮激出的汗慢慢消下去,冷风一过他不自主地抖了一下,猛地坐起来随手又摸了一坛,恶狠狠地拍开封泥,就那么对着坛口借着往下灌。

       只喝了一口,江澄这个人突然僵住了。坛子还举在半空,洒出的酒液混着化开的封泥滴在衣襟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僵着。

       撑着石榻的手抬起来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江澄凑到坛口仔仔细细地闻了又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坐直身子,靴子在泥上重重碾了一下,似乎攒起几分力气才能继续动作,好半晌才试探着举起酒坛,小心翼翼地往口中送。

       醇厚柔和的一点酒液带着馥郁桂香流进四肢百骸,是初秋午后树下的谈笑,是白瓷碟里饱满香甜的去心莲子,是校场上期盼许久、终于拍向他肩头的手。

       “……父亲?”

       他反反复复地摸着那个坛子,全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映着他模糊面容的酒液波动不止,阵阵幽香中隐有一丝苦味。

       即使再如何珍而重之地一点点下咽,那坛酒终究还是见了底。

       无星无月,天无余光,江澄眯起眼来仔细地辨认了一番,坛子边缘依稀刻着“癸未……”“……生苦”的字样。

       他脸色蓦地一变,手下灵力倏然爆开,托在手上的酒坛顷刻间便化作齑粉,飘飘扬扬地落了他一身。

       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一阵一阵冲上头顶,整个人笼罩其中,满身凶煞之气。

       江澄霍然起身,左手边垂下一条冒着紫色电光的长鞭,扬手狠狠抽下,石榻上登时多了一道极深的鞭痕。

       “你可真有本事,你真行!”

       “酿酒你会,假死你也会,当着我的面就敢耍花样,好啊!”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还有什么是你做不了的吗?!”

       他在石榻前走来走去,一步急过一步,手中紫电不停,一声响过一声,方才幸免于难的几个酒坛也被劈地粉碎,满地狼藉。

       他突然停下脚步,提鞭直指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暴喝道:“你不是说你能控制住的吗?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你不是……”

       周围巡夜的门生闻声赶来,腿还没迈过门槛鞭子就已经到了面前,一时闪避不及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滚!!!”

       门内传来一声嘶哑至极的怒喝,门生连忙提着灯快步走远了,心中暗道今夜运气实在不佳,平白无故触了宗主的霉头。

       暴涨的怒意被门生的打断浇熄了大半,江澄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地面,两手青筋暴突,紫电流转的灵流时强时弱,半晌后刺目白光渐暗,最终化成一枚缀着紫晶石的指环,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酒坛碎片被踢开的杂乱声响中,江澄冷笑一声:

       “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鬼话……”

 

 

       前日夜里,演武场旁边一个久无人住的小院中庭突然起了火,巡视门生发现不及,赶到时整个院子已被火光笼罩,急忙跑到校场另一边喊人起来救火。那小院也没人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角角落落里竟藏了不少酒,一时间火越烧越旺,直到第二日早上还冒着黑烟,将大半个莲花坞都熏出了一股烟味。

       负责小院洒扫的家仆原本以为丢了差事,却惊喜地得知自己又被派去了厨房帮工,急忙小跑着过去,远远地便听到几人七嘴八舌的抱怨声:

       “射日之征那会儿云梦附近不少酒肆都关门了,当年的店家早就不在了吧。”

       “之前的?算了吧,空酒坛子都腌菜用了,再涮涮也不能酿酒了吧?”

       “这时节去哪找新鲜的桂花,宗主这不是为难人吗……”

       “……听说着火的院子是那个,那位……从前住的地方,不吉利,烧了也省的晦气。”

       “哎哎哎小点儿声,宗主听见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门外家仆的脚步一顿,苦着脸叹息道:“果然还是个苦差事……”

 

       春初万物生发,莲花坞中新植的树木开始抽芽,远远望去青葱一片、如雾如烟。

       新入府的一群孩子还未学过规矩,吵吵嚷嚷着从远处跑向校场,期待着入门的第一场训练。

       试剑堂中议事结束后,一众修士散去,重归寂静。

       莲花坞惯例,每年初春入门的新弟子需得所有师兄弟在场见证立入门誓,所有人已在校场等候宗主亲临。

       江澄又静坐了一会才微动了一下手指,将镇纸下写满了字的纸抽出,定定地看了许久,最终缓缓写下了一行字——

       “乙酉年春,莲花坞,长生乐。”

       又是一年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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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饮的4/5,是乱葬岗的最后一夜和莲花坞小院的最后一夜。


「壹」注:云梦位于夷陵东北方向,温情温宁的衣冠冢面向西北。

「贰」注:不要相信师弟的花式fong话和诡异错觉,他这是喝醉了一个人自嗨自虐,逻辑有误。(以及生气的时候乱砸东西破坏环境很是不对的,锤他头×


这章可能有点不知所云,具体干了点啥大概得靠猜,部分可能导致看不懂的东西已经写进了后记。

明天的最后一更会放在【早上】;后记和人物分析【晚上】会分别放在这里和子博,如果有兴趣也可以看一看嘿嘿。


如果希望得到解释也可以直接问哦,毕竟每篇间关联有限没什么悬念而且明天也就完结了,但混账死槐还是希望小天使们自己悟(闭嘴!

谢谢喜欢,万分感恩❤



再次强调:兄弟就是兄弟,没有cp,不可以拆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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