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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云梦双杰】酣湑莲坞·其三

>>>  原著向 · 脑洞

>>>  #云梦双杰#  #兄弟就是兄弟#

>>>  亲儿子是墨香的,ooc和私设我的锅

 

所有私设一律仅局限于同人中,任何原著中没有实证的细节均为私设,对人物的理解或许有所偏差,请一定要以原著为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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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酣湑莲坞·其三



       “温宁,够了!”

       陈情一声长鸣,狂躁暴怒的凶尸脚步立刻停滞,喉中低低咆哮,似是有所不满。

       魏无羡吐出一口血沫,顺手甩了甩陈情,口中喝道:“停下!”温宁这才拖着僵硬的脚步退到一边。

       江澄警惕地看了温宁一眼,确定他不会再上前,提上三毒向魏无羡走过去。

       魏无羡手中转着陈情,挑起一边眉梢,“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吧,还来啊?不打了不打了!”他侧头往下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设了三层尸阵,他们疯起来除了你谁都敢打,保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就你这满山尸堆血池,苍蝇都能给熏死。”江澄在他看不清颜色的黑衣上擦剑,魏无羡伸手帮他抻了一下,嫌弃道:“江宗主你抠门不抠门,擦个剑都得用我的衣服,你自己没有吗?”

       检查了一下碎裂的小臂,江澄撕下一条袖子粗略缠了两下,冷哼道:“那是你的血,自己还嫌恶心?要不要我再给你补几剑?”

       魏无羡捂着肚子撇撇嘴,道:“本人的血就算落到土里、散在风里也是破阵杀敌的利器,金贵得很,寻常人想要还得不到呢。”

       江澄看上去有点牙疼,把头扭向一边,入目只见渗出丝丝血迹的焦土,脸不自觉地抽了抽。

       沉默片刻,他单手从乾坤袖中拎出两个小坛子,魏无羡见了眼睛一亮,立刻凑了上来。

       江澄只有一只手,想拍开他不大方便,只好任他抢走,哼道:“姐让我带来的酒,就这两坛,多了没有。”

       “还是师姐好。”魏无羡喜滋滋地把酒捧在手里,沾了血的手在腰间抹了两把,带江澄往后山的方向走,道:“师姐才不会这么小器,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有十几大坛,你自己扣下了?”

       江澄踹他一脚,咬牙道:“你不要就还我。”

       魏无羡也知道他能带来这两坛酒已是不易,哈哈笑道:“休想,我还得省着点多喝几天呢,师姐酿的酒可是顶好的,谁都比不上。”

       江澄颇为赞同地点头道:“那是当然,便宜你了。”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魏无羡这才想起温宁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瞥了江澄一眼,挪开两步将陈情凑到唇边,吹出几个不成调子的音,引着温宁向血池封印处走去。

       江澄眉心跳了跳,尚好的那只手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魏无羡满意地掂掂手中的酒,接着方才的话头道:“想喝酒什么时候没有啊,师姐就在家呢,你再去跟她讨就是了,不过酿酒也是很累的,别累坏了她。”

       江澄蹬了一眼他摇来晃去的后脑勺,还想再给他一脚:“还用你说!别想让我给你留,没门。”

       “那就算了。”魏无羡哈哈大笑,半回过身拎起酒坛子在江澄面前摇了摇:“待有一日江宗主问鼎百家,我再腆着脸回去,到时候你可别撵我。”

       江澄忍无可忍,尚且灵活的那只手一拳捣在他胸口上,骂道:“快滚,自己在外面好好反省吧。”

       魏无羡没皮没脸地大笑两声,也不与他争辩,优哉游哉地继续往前走。

       两厢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周遭渐渐温暖,甚至有几分潮湿。二人都是一身新伤,正是最不好受的时候,步子也都越走越慢。

       江澄手臂上的伤口又在往外渗血,他直接把袖子一把扯下,咬住牙裹了上去,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魏无羡捂着肚子摆了摆手,道:“往沟里带,哪恶心咱去哪。”

       江澄掉头就走,魏无羡“嘶”了一声,把酒坛子挂在捂着肚子那只手上,空出另一只手去拦他。

       江澄忍无可忍道:“山下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决裂的好戏,再拖下去不定会不会有人上来,你那尸阵拦得住一个,能拦得住一群?”

       “这你不用担心,”魏无羡哈哈一笑,接着把他往回拽,“别的我不敢完全作保,山下的阵我能保证绝不会出错。”他从袖中掏出一把灵符,接道:“若有异状,这些马上就会烧起来。先跟我走,别磨蹭了。”

       “装神弄鬼!”江澄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跟了上去。

 

       “江澄,快看!”

       魏无羡突然喊了一声,静寂的深林中惊起几只飞虫,莹莹地发出些微弱的绿光。

       江澄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什么,萤火虫?都入冬了吧这东西哪来的……”他看一眼魏无羡,嫌恶地从方才站过的地方挪开,“该不会是从你漫山遍野死尸踩过的腐草里爬出来的吧……”

       古曰“季夏之月,温风始至,蟋蟀居壁,鹰乃学习,腐草为萤”,时人大多笃信,但魏无羡虽是个修鬼道的,却不信这种说辞,闻言哈哈大笑:“没有的事。我引了阴气和尸气入伏魔洞镇压温宁,周围一段范围的灵气运转就改了轨迹,后山有片湖,最近周围变得很暖和,这些小东西就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了。”

       江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迅速放眼向四周看了看,视线里只有枯木飞虫并一个魏无羡,这才哼了一声道:“为了那东西,你倒是费尽了心思。”

       “温宁是个人,不是‘东西’。”魏无羡已经习惯了他这个阴阳怪气的腔调,放弃跟他继续理论,吊儿郎当地坐在地上道:“我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不上心了,你不是最喜欢说我多管闲事逞英雄吗。”

       江澄瞪他一眼,也不想多说,横竖在这件事上他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场“决裂”。

       他心头火起,站在一片不停飞动的绿光之间,烦躁地抬手挥了挥,突然嗤笑道:“就这些小虫子,你小时候能玩一个夏天?”

       魏无羡又换了个地方坐,歪着身子不知道在找什么,随口道:“记不住了,你知道的,我一向这么无聊。”

       他在地上扒拉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看不出颜色的小陶罐来,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抬手递给江澄,“拿着,带你过来就是找这个的。”

       江澄往后退了一步,头别到一边,嫌弃道:“你从这堆尸泥里掏了什么东西,别给我,我不要!”

       魏无羡从地上翻起来,走了几步不知从哪棵树后头又拖出一个破破烂烂的桶来,舀了点水在那个罐上冲了冲,又拿衣服下摆包起来擦了一遍,这才回来,直接把东西塞进江澄袖子里:“你少臭美了,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师姐的。她一个人在家怪闷的,你要是有点空就多陪陪她。”

       江澄手不利索,盯着袖子问他:“里面装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还特地大老远把我拉过来拿,你就不能带在身上吗?”

       魏无羡搓了搓手,嘻嘻哈哈地道:“你先装着,还有别的呢。”说罢也不等江澄的反应,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留江澄一个人站在一片飞来飞去的萤火虫中间,气得直咬牙。

       没过多久他就又回来了,手里握着一叠写了字的纸,二话不说就往江澄袖子里塞,“这些都是给师姐的,罐子里是夷陵酒肆的酒曲,纸上是我写的酿酒方子,让她看看好不好,闲来无事酿来尝尝,也好过在家无事,又去看金子轩那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塞过来的酸诗,还有……”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泄气地叹了一声,在江澄肩上上拍了一把,“走吧,找个地方喝酒去。”

       江澄教他说地心情也不怎么好,道:“就你这破地方,哪来的酒喝?”

       魏无羡摇了摇挂在手上的酒坛子,苦笑道:“师姐请的酒,一个人喝多没意思。走吧,后山那片湖边干净点。”

 


 

       后山极静,也极净,湖畔的木栈虽已老旧,却并未破败,流萤在湖心的水草上聚了一团又慢慢散开,明明灭灭的光在眼前闪过,似有几分不真切。

       江澄盘膝坐在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看着魏无羡在湖边拎着酒闲逛,不自觉地又举起酒坛,发现里面大概就只剩下两口,便站了起来。

       魏无羡回头看他,抓了只萤火虫作势往他酒坛子里放,被他扭身躲开了。

       江澄咳了两声,摇头道:“这酒上头,喝多了上脸,不能再喝了。”说着矮身放下酒坛,手在湖水里涮了涮,松开了胳膊上裹着的袖子。

       魏无羡站在一边笑,点头道:“师姐给的是刚酿好的新酒,又辣又冲,喝多了就要醉的。”

       本来这酒还能多留一段日子,江厌离应当也是想让他留着多放一阵。但魏无羡想到此后江澄应是再也不会踏足这里,自己也没什么理由明目张胆地回去,这酒就有些留不住了,倒不如趁着现在江澄也在,两人一起喝了的好。

       他好酒也嗜酒,从前不知多少次上起瘾来半夜三更偷偷跑出去喝酒,月下独酌倒是也自在惬意地很。但江厌离酿给他的酒,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魏无羡眼里有些热,抄起坛子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全灌了下去,酒坛子随手扔在湖边,惊起了一片飞虫。

       天际的最后一点微光也已沉下去,夜色漫过来,山上已全然暗了。

       “走吧江澄,真的该走了。”

 

       受了伤的人本不该饮酒,二人快步往下山的方向走去,气血激荡地厉害,身上的伤口纷纷崩裂开来,一时间身上的酒气全被血腥气掩住,反倒像是又经历了一场鏖战。

       江澄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拔出三毒,道:“方才你操纵凶尸,那不算,我们再打过。拔剑!”

       三毒剑尖指着他的腰间,江澄这才发现魏无羡根本没有佩剑,他脸上扭曲了一下,酒劲带着胸口那口一直未吐出的浊气往上翻腾,喝到:“为什么不佩剑!你是瞧不起我吗!堂堂正正地比一场,我就不信还能再输给你!”

       魏无羡好笑地看着这个半醉的人,“我一个歪门邪道之徒,凭什么拔剑跟你堂堂正正地打?”说着手在肚子上指了指,“再说你这不是已经刺中我了吗,肠子都快给你翻出来了,还想怎么样?”

       江澄收了剑,二话不说拳头就招呼上来,魏无羡知道他这是趁着喝多了找他撒气,脾气也顶上来,举掌飞身迎上。

       论剑法功力,魏无羡的确更胜一筹,但单论身法工夫,他却是也没那么容易占到便宜。少年时江澄就每日勤修苦练,早晚修炼从不懈怠,魏无羡倒是仗着天赋悟性偶尔偷懒。近来事忙,江澄也没忘了修炼,反倒是他这边忙得焦头烂额,心中又不痛快,倒是落了几分下成。

       但他打得痛快!

       没有金丹、没有灵剑,没有鬼道、没有尸将,他也不必接受任何窥探的目光和审视,没有任何压力和顾虑,依旧能跟人堂堂正正地比试一场。

       江澄到底是一臂负伤,很快便力有不逮,魏无羡却没松懈,依旧全力应对——若是他心里存了相让的意思,江澄那才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两只手全都弄断了也要跟他拼出个高下来不可。

       二人边打边走,已离山下越来越近,几乎能听到鼎沸的人声。江澄的酒劲还没完全消下去,魏无羡心道不能一直这么任由他发疯,突然退后三步抽出陈情往唇边凑,江澄果然神色一凛,立刻拔出三毒阻他,魏无羡看准机会在他胸口和断臂上敲了两下,紧接着对上三毒剑刃,一触即分。

       这一下看似轻巧,实际上冲击极大,二人纷纷后退一步,吐出一口鲜血来,气息不匀地站在原地瞪着对方。

       伤口登时再度撕裂开,二人再不克制,借着伤势和酒劲将对方痛骂一顿,一派不共戴天之态。

 

       山下一片殷切的目光里,紫衣人扶着伤臂,从一条小路上慢慢走下来,未还鞘的三毒剑身上还沾着鲜血,在众人眼里像是个讨伐恶徒负伤归来的英雄。

       他站在一片或好奇、或窥探、或崇拜的目光里,耳畔充溢着赞他高义的溢美之词,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最终一言未发,带着几名修士一刻不停地御剑,连夜赶回了云梦。

 

 


       江厌离端着汤到试剑堂来寻是已是晌午,江澄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首座上,不知在想什么。

       大夫来过又走了,包扎好的伤臂托在一旁的扶手上,江厌离坐在一旁仔细地看了看,不敢伸手去摸,用帕子捂住眼睛。

       “姐。”

       嗓子还是哑的,应是昨天下山前喊得太凶伤到了,江澄勉力清了清,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静:“魏无羡托我给你带了东西,你看。”

       江厌离看着他从袖子里慢慢掏出一沓纸,又摸出来一个小罐子,接过来宝贝一般地捧在手里。

       她把小陶罐凑在鼻前闻了闻,露出一点笑意:“阿羡还记得啊。”江厌离仔仔细细地把几张纸铺在桌子上一一展平,折了两折揣进怀里。

       “酒也带过去了,放心吧。”

       江厌离点点头,翻过手帕在他脸上擦了擦,理顺了他贴在额上的头发:“嗯,我不担心,我们家阿澄跟阿羡,我都很放心。”

       江澄突然笑了,笑地露出几颗牙齿来:“姐,给我的酒呢?”

       江厌离颇为新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我以为你都不会问的呢,还想多放些日子再拿出来。酒是刚酿成的,味道还不够好,越陈的酒越香,等到时日够了再拿出来喝才香醇。”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到那时候,阿羡也该回来了吧。”

       江澄愣了愣,直勾勾地看着桌上写好的信件,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道:“早晚会回来的。”

 

       魏无羡看着女医师怒气冲冲地杀回小屋,坐在土豆边上捂着肚子笑地前仰后合——肚子上的伤深可毙命她都没说什么,偏为了个萝卜种子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奇也怪哉。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想起昨晚上被丢在后山湖边的酒坛子,又打了个滚儿站起来,溜溜达达地过去找了。

       江澄前夜喝过的那坛酒果然还有不少,他闻了闻,又倒出来尝了一小口,酒味还没有散掉太多,他回伏魔洞里找了张还算干净的布把坛子盖起来,想了想又摸出了一根凿子,飞快地刻了几个字

       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地跑到暂时搭起来的厨房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瓶子存酒,临出门时脚下一飘,带倒了石头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盆盆罐罐,登时又被闻声而来的温情一顿臭骂,幸好瓶子揣在怀里捂得严实,没直接砸在地上。

       他坐在伏魔洞的石床上,对着扛完东西又重新被他贴了一身符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温宁唠唠叨叨地说了不少话,自顾自地又是叹气又是大笑,一个人自说自话热闹地不得了。

       “……所以,好好等着吧温宁,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念叨半天他也累了,躺在石床上安静了一会,两手在虚空中挥了挥,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就那么放了下去,搭在了胸前。

       他怀中揣着一个小小的纸卷,带着一点淡淡的莲香,是他师姐给送他的好酒拟的几个名字,江厌离记得他的习惯,要他自己挑个顺眼的刻上。

       但其实师姐起的,什么他都觉得好。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去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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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转折点。

私以为双杰真正彻底离心的转折点是在江澄第一次上乱葬岗时二人那段争吵(详见原文  <第73章 桀骜第十六 2>),即使这只是一场假决裂,二人的观念也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分道扬镳了,但还没到最后一步。

身处乱葬岗之上,最痛苦的莫过于魏无羡还当自己仍是云梦江氏大弟子、仍盼望着有一天能回到莲花坞。


酒的名字:【甲申年冬,乱葬岗,芰荷香】。

这些名字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最后的后记会解释其中两个有寓意的名字。

妈耶昨天那篇里有个致命大错误既然看过的小天使们都没有发现我就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吧……三月份写的这一章,眼还是瞎的而且根本没认真检查每一段,今天已经悄悄地改掉了√

谢谢喜欢,ღ( ´・ᴗ・` )



再次强调:兄弟就是兄弟,没有cp,不可以拆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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