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今朝景（十五）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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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因不胜酒力在金鳞台客房歇息的含光君，此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云梦，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蓝忘机立身正直，素来严谨守礼，在世家中风评极佳，几乎没有人会质疑他的立场做法，但也并不代表他自己心中毫无考量。
魏无羡将他带到后堂，又端了些茶水糕点过去。蓝忘机人已清醒，便将近日所得说与魏无羡听。他言简意赅，未过半盏茶工夫已将事讲完，魏无羡听到最后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平淡地点了点头。
二人既知事情难以往乐观的方向发展，亦不会开口评判个中是非，心中却是沉重不少。
魏无羡这些年接手了家里的生意，行事也比过去多几分思量，即使再想留蓝忘机在这里用顿晚饭再走，也不得不违心地任他告辞离开。
不过蓝忘机走前，魏无羡还是死缠烂打地把点心碟往他面前推了又推，笑着劝道：“蓝湛，你从前肯定没醉过，不知道宿醉之后空着肚子那股难受劲儿有多折磨人。赏个脸，吃一点呗，这家的点心我从琅邪一路找到云梦，包你满意。”
蓝忘机沉默片刻还是点了头。他自然不可能嫌弃魏无羡给的糕点，但眼神里确是带了几分谴责，魏无羡心知他未尽之言，摸着鼻子笑了笑。
侧坐在小桌一旁的蓝忘机背对屋门，二指拈起点心咬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即使是进食之时也是斯文又好看，在陋室之中也自成一幅风景。
虽然之前同路也曾在一个桌子上同食，但如同现在这般仔细看简直一眼就能要命的细节，魏无羡之前确实是没注意过。
他笑得更深了些，心想自己果然是个不正经的，方才有一瞬间竟想开口逗逗这俊极雅极的人，看看他的反应。
魏无羡知道蓝忘机必是从不说谎、也不屑于扯谎遮掩过错疏忽，他心中忧虑，却也没像从前调侃聂怀桑那样给蓝忘机出主意教他糊弄自家兄长。只是蓝忘机告辞离开后，魏无羡在门边倚了许久才动，转头又是一张眉眼含笑的面孔。
铺子里的伙计从没见过蓝忘机这般如此风姿卓绝的人，虽然觉得东家兄弟俩已经够好看了，还是忍不住为蓝忘机的风姿折服，便又多问了几句。
魏无羡眉尖一挑，面不改色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那位公子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看我颇有仙缘灵气才青眼有加。怎么样，要不要来沾沾灵气？”
众伙计：“……”
那位仙气飘飘的公子是什么人他们弄不清楚，东家的这张嘴有多气人他们还是明白的。
江厌离与江晚吟不在，莲花坞内的各项修建工程还是要继续，魏无羡每日除了与工匠交流沟通、便是在管事得空时向他询问些莲花坞从前的布局风格，意外地发现竟与他的想法有不少重合，只好再做修改。他相信江晚吟并非是脆弱到轻易就会触景伤情的人，但家府遭人侵占破坏，物非人亦去，想必心中的恨意与愤怒也难消。
他每日来回奔波，累得够呛。但他没空去想闲事，闲事还是要来找他。
这日黄昏，魏无羡好不容易得闲片刻，下船从城外一路溜达到铺子门口，本想来个过家门而不入先转去酒肆解解馋，却被眼尖的伙计逮个正着。
聂怀桑传了信来，信上花纹与往常不同，是他们早前约定的“加急”之意——
“八月初十，百凤山中，有好戏看。”
仙门三大围猎场之一的百凤山，乃是个常年邪祟妖兽出没的凶险之处，也因此成为百家展现门中实力的绝佳之地。从前聂怀桑也曾赞叹过他大哥围猎时的英姿，当时他说得眉飞色舞，倒引得魏无羡对他描述的场景神往不已。
魏无羡素知聂怀桑讲话的习惯，难得这个一句话能说成三句的人给了如此明确的信息，这便要尽快就着他给的这点方便想些办法。
他在外调查之事并未全然告知江晚吟，不过他既然今日能被如此信任，家底八成也早就被翻了个干净，便也无需再隐瞒。
江家姐弟回来后，魏无羡便寻了个机会去见江晚吟，拜托他将自己放在随行的低阶修士的队末，给他们做做补给和清理之类的简单工作。
“咣。”江晚吟自与他相熟之后说话时便连客气都懒得，此时把瓷碗往案上重重一放，低声呵斥：“你以为百凤山里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么巴巴地赶着要去是嫌命太长？”
魏无羡颇为心疼地看了一眼溅在几案上的汤，打着哈哈道：“所以这不是麻烦江宗主把我搁在你们队伍最末吗，有您和门下修士在，难道我还会叫什么豺狼虎豹叼去不成？”
“呵，”江晚吟快要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气笑了，一手用勺子拨了拨碗中切成小块的莲藕，“修仙世家围猎，除的是邪祟妖兽，你当我们是什么，一群结伴砍柴打猎的樵夫猎户吗？”
夜猎除邪杀的是什么东西，魏无羡自小就是知道的，“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颇为郑重地一礼，“我只是希望不论如何，江宗主能答应我这次的请求。”
江晚吟有些意外。在他看来，魏无羡是个从来都万事随性的人，平素如果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倒很正常，但八成都是一时兴起。如此郑重其事地向他请求，倒更像是内中另有隐情。
他手指敲敲桌子，又端起碗来慢条斯理地继续喝他的汤，魏无羡也不开口，就在下首看着他。待一整碗汤都喝完，江晚吟才状似无意道：“你家附近向来都太平得很，想来也是没见过什么妖兽邪祟，无知者无畏，你倒是胆子大。”
魏无羡神色不变，无声叹了口气，道：“江宗主现在肯将家府修缮这种大事交给我，想必与我有关的一切早已了如指掌。您应该查过，我并非现在这家的亲子，在被收养前的确是见过一个妖兽的。”
昔年魏长泽与藏色散人二人夜猎，从来都是把年幼的魏婴托付在附近的医馆药铺之属的地方，也算是后顾无忧。最后的那一次，算是意外中的意外，没想到竟成了永别。父母在世时的魏婴的确是从来没有机会接触妖兽，但跟着猎户上山寻找父母时却是看了个真切。
江晚吟眉峰一挑，看他一眼道：“说命大还真是没夸错你。你倒是说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寻常人见到妖兽邪祟之物，不说吓得屁滚尿流两腿发软，至少再提起时也该是心有戚戚，但看魏无羡现在这个轻松的样子，倒更像是后悔多一些。
现下这种情况，与其隐瞒避开倒不如坦诚以待。魏无羡思量片刻，省去了父母外出前的事，将自己有限的记忆翻了个底朝天，零零碎碎地凑起来，大概就是十几年前发生之事的全过程。
江晚吟才听了不到一半，面上的神情就开始变得有些微妙，只是他平时本就不给别人几分好颜色看，情绪表露反而不甚明显。
旧事实在太短，待魏无羡话音落下许久，大堂中依旧只有诡异的沉默。
“你那时候几岁？”江晚吟突然道。
魏无羡扭扭头，也没对他这没头没尾的一问表达任何疑惑，只是笑了一下，道：“六岁。”
那年母亲教他用手比划数字，他手里捏了根糖人，被母亲拨起两根手指，还不忘把头凑过去舔舔糖。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
江晚吟转转手腕，再不多问，只道：“罢了，倒是也不算什么大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他神情严肃了些，“但你必须谨记，你身无灵力，绝不可轻易离开我门中修士的所在范围，若是触犯了其他世家的忌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魏无羡原本并没指望如此轻易地就劝服他，但既然已经得了应允，便赶忙郑重谢过，没再多说几句话就告辞离开回去准备了。
大堂正中，江晚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八月初十，百凤山。
山前宽阔的广场四周伫立着数十座高大的观猎台，台上一片嘈杂喧闹，满是兴奋的私语声。
魏无羡这日打扮地格外不引人注意，缩在台下阶梯旁那队云梦江氏负责杂物的门生中间，默默望了一眼最安静也是最高、最华丽的观猎台。他目力极好，能清楚地看到江厌离已经坐在台上最好的位置旁边，正被一位身着金星雪浪袍服的夫人拉着手叙话。
这时，广场上空响起一个温和而不失威仪的声音：“姑苏蓝氏骑阵入场！”
魏无羡觉得这声音似是有几分耳熟，尚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听得四周女修的欢呼声陡然增大，他下意识跟着往台下望去，只见跟他有过几面之缘的泽芜君与才分别不久的蓝忘机二人端坐在两匹毛色纯正的雪鬃骏马上，正带领着姑苏蓝氏的骑阵缓缓前行。
分明是百家围猎的入场，魏无羡却似忽而闯了瑶台仙境一般，入目只见白衣仙者腰悬佩剑、手执辔头，自浩荡烟波深处缓缓行来，向着观猎台的方向浅浅颔首行礼，一派风姿卓绝。
当真是如无瑕美玉一般的人。
胆大的女修们迈着小步跑到观猎台边缘，将早已准备好的花苞花朵朝为首二人的方向扔去，空中霎时下起一阵花雨。
魏无羡从未见过如此众星捧月一般的蓝忘机，看着他身处其中依旧泰然自若的样子，当下坏心陡起，快步上阶笑眯眯地向几名女修讨来了一朵看上去颇为素净的白花，瞄准蓝忘机的方向便掷了过去。
正正砸上他的衣襟。
蓝忘机原本不甚在意，微微抬手想要取下那朵花，却突然似有所觉一般侧过头去，看向观景台的一个角落，登时又是一片女修既惊且喜的呼声。
但他听不见。只见有个人正躲在人群中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得一双眼睛都快要闭上，还用双手掩饰着冲他夸张地做口型：“蓝湛！！！你发现我啦！！！”之后那人便一边看着那个方向给身旁的女修挪地方，一边捧腹无声地狂笑不止。
魏无羡得了江晚吟的应允后，第一时间给蓝忘机也去了封信，好教他在此遇见自己时不至太过意外，也免去了一番解释。蓝忘机原想趁各家分散围猎时寻个机会亲自去找他，却没想到魏无羡这么早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他微一抿唇，状似无意地向魏无羡的方向极轻地一颔首，握着缰绳的手指也微微蜷了起来。
一旁的蓝曦臣看他一眼，脸上原本得体的笑容微微加深，温声道：“忘机，遇到外家的朋友了？”
蓝忘机一愣，抬起头端端正正地目视前方，许久之后才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之后入场的是清河聂氏。
魏无羡终于有机会远距离见到了聂怀桑的那位传说中“特别厉害”的大哥，温情曾说赤锋尊聂明玦“气容百岳万涛，怒如雷霆乍惊”，此时一看果然是气度非凡的人物，身上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势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却让人心头油然而生几分敬意。反观他一旁的聂怀桑，虽的确在腰上悬了把长刀，但那一身考究无比的装束和手中轻摇的纸扇，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
魏无羡虽然早有所料，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聂怀桑他是知道的——能省下的心思绝不多用，似是铁了心把一切都贡献给他这副看似文弱的外表，至于别的大概只能另说。
再之后是云梦江氏。
魏无羡这还是第一次认真观察江晚吟：他生得细眉杏目，容貌颇显锋利，压在腰际佩剑上的手有几分苍白，整个人似是有一种刻意压抑的傲慢自负。
前面两个骑阵都是兄弟二人共同引领，惟有他一身紫袍、孤身一人，但身后的队伍丝毫不乱，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得道修士。
江晚吟忽然抬头，魏无羡也跟着往上看去——高台之上，紫衣纤瘦的身影透出了平素难见的几分活泼，面上笑容灿烂无比，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掷出一朵紫花，魏无羡下意识抬了抬手想要扶住她，待她站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根本无济于事，这才慢慢把手收了回去。回过头去便见江晚吟正将花小心地别在胸口，向着江厌离的方向微微一笑，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下方一阵奔腾声传来，白衣金纹的修士越众而出，当先那名眉心一点朱砂的青年纵马绕场一圈猛然停下，向着观猎台有意无意地扫过一眼。魏无羡哼了一声，心说金子轩这厮还真是花哨地不像样。
就这样一个花孔雀一样的人，还想娶温柔贤惠秀外慧中无可挑剔的江姐姐、还想跟自己抢莲藕排骨汤喝？做梦！
魏无羡默默腹诽，转头望向远处的白衣骑阵。
还是那边好看。
后面陆续入场的便是些射日之征后才有些名气的小家族，大多有所依附，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为自家正名的同时也与其它世家较好。魏无对他们一无所知，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继续观看。
过了靶场，各家修士便分别跟随宗主们纵马奔入山中，而观猎台上的女修们便无聊起来，小声地讨论着方才广场之上各家修士的英姿，不时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声。
魏无羡听她们大多都在说蓝曦臣和蓝忘机兄弟，心里赞同地默默点头。不知为何，在听到频频出现的“含光君”三个字时，他也跟着得意了一会儿，好似夸得是他自己一般。
山中虽妖兽邪祟众多，但有些区域是被圈起来专门用作休整或返程之属，故而可说是绝对安全的。各家参与围猎的修士全部进场后，负责清点猎物和携带补给用物的门生们便纷纷列队出发，从另一个方向迂回地绕入山中。
百凤山的外围区域与寻常山脉并无区别，八月中恰是梧桐落叶的时节，早有留候在此的金氏门生将落叶清扫至道旁，此时他们正站在林间的棚中闲聊，见各家修士经过也未多做理睬，连同样穿了白底金纹袍服的门生也不多分一眼。
自收到信开始，魏无羡脑子一得空闲便琢磨究竟是什么事能被聂怀桑成为“有戏看”，他到底不是仙门中人，直到入了百凤山中也没理出什么头绪。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有闲情逸致跟身边几个相熟的云梦弟子天南海北地胡扯，他们大多也都是半大的孩子，因根骨不佳难以登顶，便一边做杂活、一边修炼些强身体术和浅薄仙法，如此倒也知足。
其中一人当时在琅邪替魏无羡去找过冒名顶替江厌离的女修，和魏无羡算是熟悉，他一边好奇地四处打量、一边随口问道：“魏公子，你说你有太平日子放着不过，怎么非要投奔我们宗主啊？”
魏无羡心说可不是我不想躲清闲，是你们宗主年都没过完就硬把我从家里提溜出来做苦力的。不过这话埋怨的意味太重，可不能讲给这样的孩子听，魏无羡摸着鼻子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窝在铺子里数银子玩哪有出来四处走动来得刺激？况且你们宗主对我有恩，我当是报答他了。”至于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他心知肚明、江晚吟也大概有数。
云梦修士对魏无羡的经历多少有点了解，这种与他相熟的更不必说，那人看看他，奇道：“百凤山这种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事宗主也会同意，真是怪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大哥，你到这儿来他知道吗？”
魏无羡两腿一软——且不说知不知道百凤山是个什么地方，单单是掺和进仙门围猎里来这件事，魏无愧绝对是会跟他没完的。
多少年来，仙门百家面上功夫也算做的足，行善者多、为恶者少，但他大哥自小身处商铺之中，对此唯一深切的体会便是刻骨铭心的灭门之祸，由不得他不心惊胆战。
魏无羡突然想起，当时大哥送他出门时神情写满了放心，甚至有一种要催他快点走的架势，确实有些奇怪。
他心说得空这事最好还是赶紧弄清楚，转头笑了笑，正打算随口回那人一句，不远处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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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所有文中剧情都建立在原著的基础上，配合“老祖不是老祖，而是个普通人”这一凄惨的事实胡编乱造，细节经不起推敲我知道哈哈哈哈哈嗝……
承蒙不弃，打滚笔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