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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云梦双杰】酣湑莲坞·其二

>>>  原著向 · 脑洞

>>>  #云梦双杰#  #兄弟就是兄弟#

>>>  亲儿子是墨香的,ooc和私设我的锅

 

所有私设一律仅局限于同人中,任何原著中没有实证的细节均为私设,对人物的理解或许有所偏差,请一定要以原著为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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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酣湑莲坞·其二



       仲秋将近,莲花坞中几座还在翻修的楼宇暂时停了工,人一走就比前些日子冷清了许多。

       新挖的莲池有些小,仆人们趁着天阴移走了周围植好的花,只圈起了那一块被挖空的地。

       黄昏时分连校场也空了,偌大的仙府中少有人来去,即便有也是只出不进,显得空空荡荡的。

       偌大仙府中惟一一棵金桂树植在江枫眠旧日所居院中,江澄站在树下望得有些出神。

       他上一次见到这棵树开花的时候,江枫眠刚指点了众弟子几式剑招,带着他们回小院里摘花酿酒,他犹自沉浸在方才得的几句夸奖里,也没记住到底是如何采摘挑拣、如何清洗处理、如何加料酿制、如何妥善保存,记忆里只余满院清香和父亲的笑言。

       本不是如何令他沉醉的花与香,却总在脑中挥之不去。

       而今除却这棵树,这个院子中也再无任何过去的影子。

       满树桂枝突然一阵晃动,金黄飘香的桂花扑簌簌坠下,落了他一身,江澄猛地抬头,怒喝一声:“魏无羡,你做什么?给我滚下来!”

       魏无羡大笑着从树顶上跳下来,提在手中的小坛子在半空中晃了晃,压断了几截桂枝,发出一声脆响。

       江澄扫落了头顶和肩上落的花,整整袍袖,随口道:“又跑哪去了?”

       魏无羡把手里的酒坛子提起来,道:“去了趟姑苏,实在是想喝那儿的天子笑了,走,喝酒去。”

       江澄抬头又看了一眼满树的金桂,当先一步走出了院子。

 

 

       二人身份地位与过去不同,从前的屋舍自是不能再住,翻修过后会分给来年的新弟子。新建成的院落刚植了树木花草,院中尚未洒扫整理,二人除了夜里回房休息外,其他时候不是在厅中校场就是外出赴宴,根本没有赏景的念头,直到此时才发现连个舒舒服服喝酒的地方都得现找。

       拎着酒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最终二人一拍即合,决定去扰江厌离的清净。

       却没成想江厌离刚好不在。江澄这才想起早上江厌离还去找过他,说是要外出几日,他当时正忙,随口应了句什么,也没顾得上多问,转眼就忘到了脑后。

       江厌离这里新添置的杯盏还倒扣在小院桌上,江澄顺手倒了点冷透的茶水冲了冲,摆在了自己和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揭开封纸,浓郁的醇香迅速漫溢开来,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两手捧起酒坛将酒倒在杯里,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朗声赞道:“当真酒中绝品!”

       江澄拿起酒杯,瞥了他一眼,道:“在姑苏听学的时候你就整天对这酒念念不忘的,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魏无羡也不反驳,随口道:“在你眼里,还有什么酒是特别的吗?”

       江澄一噎,被满鼻的馥郁桂香堵地胸口酸涩,半晌才道:“好像没有。”

       魏无羡觉得他有点反常,也不说破,啧啧道:“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你快别喝了,给我留着慢慢享用吧。”

       他为着这点嘴馋一口气奔了好几百里,想着江澄白天交代他不论今日浪到什么地方去都必须回家跟姐姐一起吃饭,又急匆匆地赶回来了,早知如此他就该在姑苏先喝个痛快才是。

       江澄瞪他一眼,两口喝得杯里一滴不剩,往桌上重重一放:“想得美!满上。”

       魏无羡心疼江厌离的杯子,叹道:“师弟,你这样是娶不到媳妇的。”

       江澄莫名其妙:“魏无羡,你有病吧。我喝个酒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魏无羡倒上酒,杯子跟江澄的碰了一下,老气横秋地道:“你看你,平日里不是在大厅板着脸摔东西就是像个茶壶一样叉着腰在校场上骂人,凶神恶煞、蛮不讲理。好不容易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说话,没三句又要翻脸,这酒是喝了,又喝不出个名堂来,跟喝水有什么区别,毫无雅趣,说你两句还要摔杯子,好东西都让你祸害光了。”

       他抿了一口酒,总结道:“你自己说说,谁家女修会想嫁你这黑面空心嘴又毒的江宗主?

       江澄不以为意:“宁缺毋滥,成天腻腻歪歪地有什么意思,我还求之不得呢,正好清静。”

       魏无羡扶额,心说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从小就缺根弦的人谈这种话题,简直自讨没趣,决定就此打住。

       他伸了伸腿,觉得这石凳实在有些矮,干脆坐上石桌,屈起一腿踏在石凳上,另一条腿刚好离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来晃去。

       江澄的杯子差点都被他带倒,嫌弃地抬眼看他,哼笑一声:“看看你自己吧,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出去咱们家的脸全都让你给丢光了。”

       这次换魏无羡不以为意了,他道:“你开玩笑吧,本人英俊潇洒倜傥风流,不知有多少女修倾慕,更何况我好歹也在世家公子榜上排行第四,怎么也是长脸好吧?”

       提起这个世家公子排名江澄就来气,看魏无羡这个得意相便更恼火,不屑道:“那种东西,哼!行了吧你,安个尾巴都能开屏了。”

       魏无羡听了这话浑身一阵别扭,手里的酒坛子一歪,险些洒出来,他仰着头道:“别别别,说起孔雀我就想起金子轩那张让人恼火的脸来,影响我喝酒的心情。”

       提起金子轩他忽然一扭头,道:“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码头上卖饼的大叔说在莲花坞门口看见个穿金星雪浪袍的人,不会是金子轩吧?”想了想又肯定道:“不是他还能是谁,金家除了他,还有谁会蠢到大摇大摆地穿着家纹袍在莲花坞门口晃又不进来,怎么,上次那顿打他还没挨够吗?”

       想起之前的事,江澄脸上也现出几分戾气,咬牙道:“要不是姐还喜欢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但也就是嘴上说说,如今云梦江氏才刚有复苏之势,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他不想也不能得罪金家。

       “贩布的大婶也说那人已经来了好几趟了,好像还买过不少东西,但自己又带走了,奇奇怪怪。”魏无羡掰着手上的关节,恶狠狠地想:下次让他撞上这只花孔雀,不论如何先揍一顿再说。

       江澄举起杯子,突然道:“你说……姐今天出去,不会是为了躲着他吧?”

       魏无羡一愣,皱眉道:“你是说师姐早就见过他来,可能还不止见过一次,所以才自己出远门避而不见?”他猛地一拍桌子,手掌登时一阵火辣辣地疼,怒道:“要走也是让他自己滚,凭什么师姐有家不住还要特地出去躲着他?岂有此理!”

       江澄也摇头:“不明白。”

 

       一坛天子笑已经被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得一滴不剩,魏无羡又启一坛,直接对着坛口喝了一口,拿袖子擦了擦,重重放在了桌上。

       “真是岂有此理!”他吐出一口恶气,右手习惯性地按向腰间,面上神情微微一变,随即便恢复了平静,手指随意地敲了几下。

       江澄以为他又去摸陈情,沉默片刻,问道:“今后你打算如何,继续修习鬼道?”

       魏无羡一笑,抽出陈情,二指转地飞起,“有何不可?现今玄门百家修习鬼道者并非独我一人,我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得窥门径,摸索着走一条新路罢了。既然这条路我走得顺当,也没什么不好,”他揶揄地看了一眼江澄,“怎么,你是怕师兄我修鬼道修地超过你太多吗?”

       江澄一看他方才的表情就知道这张嘴里肯定又吐不出什么好话来,横他一眼,呸道:“滚滚滚,也不到池子旁边照照自己的德行,本宗主会怕你吗!”

       他咽下一口酒,随口问道:“回来那天蓝忘机说什么鬼道损身损心,你到底有没有感觉?”

       魏无羡一顿,摸着鼻子,满脸的不以为意:“蓝湛那个小古板……你之前不是也最见不得他家那些条条框框啰啰嗦嗦的规矩吗,怎么现在还拿他的话来说教。”

       他抖了抖下摆,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凑到唇边一仰头,道:“我没感觉,我也有把握,那小古板就是规矩比天大看我不顺眼。任他管天管地管闲事,我自随心随便随他去。”

       看他这一派没脸没皮的混蛋相,江澄也就更不想瞎操心,怒道:“你少去招惹他,人家自然不会来管你。还有,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破事儿!还不是外面那群人天天探头探脑问长问短,烦的人头疼。你干脆自己到莲花坞门口挂个‘本人魏无羡,善修鬼道,以此为乐,誓死不改’的牌子坐上三天三夜算了。”

       魏无羡抱着坛子哈哈大笑,气都喘不过来了,喊道:“你这几年打仗的时候都看了些什么东西,这种馊主意也能想得出来?快让我看看你不是不是被温家那群蠢货夺舍了。”说着二指并起就要去探他灵脉。

       江澄一掌拍开了他的手,面上升起一层戾气:“你给我滚!那些东西若敢接近我周围三尺之内,看我不抽地他们魂飞魄散!”

       魏无羡自己也觉得这话不大好听,咳了一声道:“算了吧,还没有哪家野鬼敢在我眼皮底下造反,犯不着动用紫电。”

       江澄哼了一声,抢过他手里的酒坛子,随口道:“那你的‘随便’呢,不打算用了?当初铸剑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挂在腰间四处晃来晃去,一天不拿出来显摆显摆晚上都睡不着觉。”

       魏无羡震惊道:“你说的是你拿到‘三毒’那时候吧师妹,不要把你小时候没出息的样子转移到我身上好吗?分明是你自己拿到剑之后从早到晚摸来摸去练个没完,简直是要废寝忘食,我跟六师弟喊你出去抓鱼你还要砍我。”

       江澄不理他,径自倒酒、饮下、再倒酒,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涩滞,魏无羡见他不吭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澄瞪他一眼,动作不停。

       看他这样子八成是醉了,魏无羡无可奈何,自言自语道:“这才一坛多,酒量越来越差了,真是……”

       江澄猛地一掌横出,魏无羡灵活地跳下石桌,将将避过,只听他道:“你说谁,谁差了!”

       魏无羡一侧身,甚是郑重地整了整领子,严肃道:“当然是你。”

       江澄暴喝一声,站起来就要过去打他,一个没留神差点摔倒,下意识扶住石桌。

       他打了个酒嗝,想不起自己方才为什么要站起来,缓缓地坐了回去。

       魏无羡抢了酒就跑:“哈哈哈哈哈哈哈!”

 

       才围着江厌离的小院子转了大半圈不到,魏无羡手里的酒就见了底,他意犹未尽地把坛子整个倒提起来,把最后那几滴勉强凑成一口,含在口中回味许久才舍得咽下去。

       “这么好的酒啊,真是……”魏无羡随意地用袖子一抹嘴,提气一跃直接从墙头翻了过去,看着趴在石桌上睡得人事不省的江澄一下子笑出声来,随手丢开坛子便去扶他。

       睡过去的人都沉地实落,一身重量死死地压在身上,魏无羡勉强伸出手去拍了拍他,喊道:“师弟,江澄,江大宗主?你老人家行行好,醒一醒好吗?”

       江澄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什么,魏无羡没听清,一步一挪费力地往前走,道:“你大点声,师兄年纪大了耳朵背,听不见。”

       他刚把脑袋凑过去,江澄就在他耳边打了个酒嗝,魏无羡忍不住给了他一脚,险些把自己也绊倒,只好安安分分地往前挪。

       “魏,魏无羡!”江澄声音陡然提高,吓了魏无羡一跳,他顿住脚步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往前挪,无奈道:“江晚吟大爷,您又怎么了?”

       江澄不应他,喉咙里咕噜了半天也不往外吐字,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那儿絮叨什么。他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即便是喝多了酒也少见有这种絮絮叨叨的时候,魏无羡从前也不是没跟他对着一边吹牛一边喝酒过,从没见过这个架势。

       他看着好笑,一门心思拖着人往前走,也没再理会江澄翻来覆去的胡话。

 

 

       洗净一身的酒气躺在榻上,魏无羡再醒来时便是满耳急骤的雨声。

       他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又晃晃悠悠地坐回去研究他几日前心血来潮想做的几个小玩意儿。

       噼噼啪啪砸在泥土上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足足被乌云遮了接近一整个白日的天空总算从乌云的缝隙间现出几分本貌。

       雨后随风四散的凉意里带着泥土草木的清香,越过门窗、透过衣袍,扎进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天光有些暗了,倒还不至于视物不清,魏无羡扔下笔,伸个懒腰的功夫深吸了一口气,立刻被外面的气息勾了出去,去了江枫眠的院子。

       昨夜里应是狂风骤雨交加,满树的桂花没存下几朵,被打落的残花稀稀拉拉铺了一地,浓郁的香气混着秋雨的湿意丝丝缕缕地散向四周。

       若江厌离在家,定是不等他醒来的工夫,便已领着人打扫地干干净净,给不了他这个记事的机会。

       魏无羡走到树下,盯着那几朵摇摇欲坠的金桂叹了口气:“原本还想让你们在酒里多待几年的。”

       前几日他自己悄悄跑来采了不少花,照着以前记住的方法想试着酿些酒,还神秘兮兮地去求江厌离帮忙。

       江厌离笑他心急,采下的金桂还没开到最好的时候,酿酒虽也并非不可,不过总会欠缺一些。他本想这几日按着江厌离的嘱咐再采些新的给她看看,可这一场雨过去砸了满地,也没机会了,只能等下一年了。

       幸好二人之前为做尝试已经试着酿了几坛,一半埋在江枫眠院子里,另一半被魏无羡带回去藏在了屋里。

       魏无羡站在树下,面对着院门的方向往左边接连走了三步,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

       他随手把衣摆系了个活结,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精巧的铁铲,蹲在地上将那处的花瓣归到一遍,小心翼翼地挖起土来,动作姿态与他这两年刨坟掘墓的风格大相径庭。

       铲尖顶到一个硬物,魏无羡直接用改手指扒土,半晌后终于挖出了几个小坛子来,见它们还都完好心中便踏实了,又给原封不动地埋了回去。

       天已接近全黑,雨后满地落花的院子里潮气开始上泛,一阵风过,树上仅剩的几朵金桂也全都落了下来,满地花瓣浸了雨水贴在石子路上,好不可怜。

       这时候再叫人来扫院子实在有些不合适,魏无羡索性找了工具,自己一个人收拾起来。

       他一边清理着地上的落花残叶,一边思索着今年这些新酒的名字。怎么说也是他第一次试着酿酒,成败与否,都该有个纪念才是。

       想着想着,他又径自笑起来,脚下慢慢挪着从前习剑时练过的步法,一板一眼地念起了剑诀。

       最后无声地摇了摇头。

       从前在这个院子里,碰上什么打扫干活的事他永远跑的都是最快的那一个,如今却是无人可再为他遮掩,也没有谁会再来闹他。

       夜空放晴,抬头便能看见雨后的漫天繁星,朗月清辉洒下,投在倚着院墙看星星的黑衣青年身上,滤掉了他身上原本隐隐带着的几分森然。

 

       抱着几个棕黑色的酒坛子刻了半个晚上,魏无羡吹灭了灯,在房间中伸了个懒腰,又出门去了不知什么地方闲逛。

       被他大喇喇地在桌上摆了一排的酒坛上,齐刷刷地多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刻痕——

       “癸未年秋,莲花坞,往生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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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点是射日之征刚刚结束、莲花坞重建进行中,尚未到百凤山围猎,没有那么多挑事的人频繁出现,芥蒂尚且不算太深。


再次强调:兄弟就是兄弟,没有cp,不可以拆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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