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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共执杯

【魔道祖师】今朝景(十二)

【脑洞】如果当年羡羡在被江叔叔捡回去前就已经被普通人家带回去了。

遍地OOC,对不起亲妈墨香_(:з」∠)_

>>>私设预警

>>>原创人物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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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魏无羡独自坐在火堆旁边出神时,几名在云深不知处见过他的门生弟子担心他心中悲痛未消,一直在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向自己这边挥了挥手,便凑过去与他闲谈起来。

       原来死因不明、丧满周年即被盗走的尸身,远不止魏芷一人。各大世家忙于“射日之征”空闲少有理会这些民间怪事,百姓报官亦是无果,坊间流传出的传闻仙门中人也只是粗略知晓,并未深查。但就今日所见,此处走尸看上去俱是些莫名暴亡的普通百姓,应当正与坊间流传相和。

       这样看来,显然是有人曾四处收集符合条件的尸体用作试炼,而近来现成的尸体也已无法满足他们,于是便开始趁夜抓捕活人充数。

       年轻弟子们经历了旷日持久的“射日之征”,早已不似旧时那般天真懵懂,良好的教养使得他们不会出言辱骂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只沉默地望着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无羡暗叹一声,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抬眼便见蓝忘机向这边走来。

       一众门生起身行礼,默默地回到帐篷里休息,魏无羡看着他们恭敬又稳重的样子,又将目光转向一脸严肃的蓝忘机,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暗自怀疑自己与他是不是同一辈分。

       蓝忘机之前换了一件外袍,看上去并不是家纹服的式样,但依旧是一身整洁得体的白衣。他在魏无羡身旁坐下,从袖中抽出一条黑色的布带递给他。

       魏无羡认出那是自己当时在姑苏放进包裹用作暗号的腰带,收在手里捏了捏,隐隐嗅到几分浅淡的檀香,忽然想起蓝忘机那件脱给了他、此时已经烧坏的家纹袍服也带了一股极淡的檀香,不禁笑道:“忘机兄,想不到我这条腰带你竟然留了这么久。如此情深义重,这可该让我如何报答?”

       蓝忘机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正色道:“你当日所赠之物解了我一门燃眉之急,多谢。”

       魏无羡见他这副正经的样子连连摆手,道:“可别,我平生最怕听这个‘谢’字了!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告诉我一件事,怎么样?”

       蓝忘机转头看他,道:“知无不言。”

       魏无羡满意点头,道:“那好。忘机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琅邪的布庄有问题的?”

       某次与兰陵金氏一同作战后休息时,偶然听金家的修士提起琅邪城中的传闻,蓝忘机便记在了心上,写信与魏无羡只是不希望他亡故的父亲平白遭人诟病,而且他自家商铺中的事也该由他自己尽快解决。至于那掌柜背后有何问题,他本不想让魏无羡自己去调查,却没想到他竟误打误撞揪出了此处隐秘的炼尸之地。万幸蓝忘机觉得放心不下,还是在一处事毕后连夜赶来,不然……

       他不敢想下去。

       “偶然听闻,猜测罢了。”蓝忘机淡淡道。

       魏无羡闻言一笑,道:“这件事,真的要多谢你了忘机兄。”

       蓝忘机摇头:“不必。”

       “其实我爹那么好的人,真的应该长命百岁的。收养了我这么个祸星,还真是……倒了大霉。”魏无羡突然感慨道,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苦涩,他抬头望天,眼前只有漆黑一片。

       蓝忘机闻言一愣,抬眼去看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四处追查这些事,不只为了三叔,也为我的亲生父母。我已经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但生身之恩大过天,我不想他们死得不明不白。”魏无羡道。

       他突然觉得很累,可现在还不能停下。禁不住屈起腿把额头贴在膝上,轻轻叹了口气。

       帐篷中一丝声响也无,帐外的夜极静,只二人面前的火堆偶尔会发出些零星爆裂的细微声音。

       蓝忘机默然地看着魏无羡披着自己外袍缩成一团的身影,轻轻皱了皱眉。

       许久,魏无羡觉得心情差不多也已经平复下去了,调整了一下表情正准备抬头转移话题时,身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脑袋上便重了些。

       蓝忘机将手轻轻放在他头顶,隔了片刻,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魏无羡感觉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上去,僵硬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也不想动。

       从头顶传来的暖意让魏无羡整颗心都从方才的情绪中沉静下来,却又因此愈加亢奋地跳动起来。他低头保持着那个姿势,隔了许久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迟疑道:“咳咳,忘机兄……你这个聊天的方式,还真特别。”

       蓝忘机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有此举动,闻言立刻将手收了回去。

       魏无羡觉得头顶骤然一凉,教风一吹很是不舒服,心道方才还不如不说出来。

       “蓝湛,我的名。”半晌,蓝忘机道。

       魏无羡猛地抬头看他,对方依旧是那个无波无澜的表情,似乎方才说话的并不是他,但魏无羡能感觉到,蓝忘机眸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涌动,让他怎么也无法忽视。

       “那,我以后就叫你蓝湛?”魏无羡看着他,语气轻快。

       他隐隐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不大对、又说不清到底是哪儿不对,心道今天怎么总出怪事,连自己也十分不对劲,实在奇怪。

       只见蓝忘机极轻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想了想,笑道:“‘魏无羡’是我现在的父母起的名字,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我娘喊我‘阿婴’,大概以前我叫‘魏婴’,不过到底是哪个字我也不清楚,跟爹的名字重了音才改的。”

       “好,魏婴。”蓝忘机看着他道。

       不知为何,魏无羡听到蓝忘机念那两个字时,心头忽然涌出一丝微妙的感觉。毕竟之前蓝忘机也没有喊过他的名字,甚至连话都说得不多,他总觉得有了这个新的称呼,蓝忘机或许能和他多说些话。

       魏无羡想想就觉得有些开心,方才的压抑也消散了干净,他道:“那就这么叫吧。”

       蓝忘机原本还想问魏无羡究竟是否知道体内生有灵根之事,但既然他对儿时之事早已忘却,八成对此也不甚清楚,便就此作罢。但身负灵根于魏无羡究竟是好是坏,蓝忘机毫无把握、也无法预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令叔尸身既已追回,你日后有何打算?”蓝忘机问道。

       魏无羡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也不想便答道:“先去云梦报信,再回夷陵住上一段时日,待我大哥放心了再偷溜也不迟,哈哈哈。”

       蓝忘机目光黯淡了一瞬,却又很快隐去,只向他微微颔首。

       许是因为记挂了一年多的心事终于放下,魏无羡今夜的心情似乎格外好。提起自家大哥,魏无羡的话匣子又被打开了兴致盎然地跟蓝忘机说着上一年屡次被他大哥从半路逮回家的惨痛经历,蓝忘机也依然不负他所望地默然听着,不时地“嗯”上一声。

       魏无羡极为享受这个过程,甚至能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小声地嘟囔:若是这一夜永远不会过去,那该有多好。

       乌云移走了片刻,转瞬而逝的月光下,魏无羡看见蓝忘机在夜风中扬起的抹额,忽然想起路过云深不知处的规训石壁瞥见的那条“不可亥时不息,不可卯时不起”的家训,这才注意到在这里的其他门生似乎也都已休息了,便赶忙催促蓝忘机也快些去歇了。

       在蓝忘机疑问的眼神中,坐在火堆边伸懒腰的魏无羡挥手道:“我这人一向作息混乱,能巳时作、丑时息就不错了,现在还很精神,你快去休息吧。”

       蓝忘机并不坚持,只道:“你与我同一营帐,”他抬手指了方向,“早些休息。”

       魏无羡漫应着,目送蓝忘机进了营帐,之后一个人躺在火堆边继续方才搁置下的胡思乱想。第二日早上醒来,他连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摸进营帐睡下的都不记得了。

       

       

       按照蓝忘机的说法,魏无羡接触尸气过多、又沾染了一身腐尸血污,身体情况极不稳定,须得加以保护,而他又恰好要取道云梦附近,因此二人便理所当然地同行了。

       魏无羡觉得自己一切安好,但他又不明白蓝忘机说的“不稳定”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他也乐得与蓝忘机同路而行,索性连再仔细些的询问都省下。

       魏无羡回城中布庄取了些东西,又给他大哥传了信,交代好伙计与新掌柜的交接后便与蓝忘机一同离开了。临走前,他发觉店里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外那个白衣的身影,登时有一种收藏多年的珍宝一朝被盯上了的压力感,他连忙甩甩头,加快了脚步。

       

       有避尘在,二人很快便赶到了云梦。见到堂妹玉儿时,魏无羡斟酌了半天才婉转地向她说明了真相,起初他这妹子还坚称请来的江湖术士不会骗自己,但蓝忘机的出现显然给魏无羡省了不少口舌,这白衣飘飘、俊极雅极的仙门名士单是往堂中一立便极有震慑力,加之整件事蓝忘机也正是参与者,寥寥数语便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最后一点虚空的幻想。

       现实太过残忍,直到魏无羡安慰完病得有些糊涂的婶母,他依旧能听见大堂中传来啜泣。但看过小妹当初独当一面的样子后,魏无羡多少也放下了心,哀痛总是难免,待挨过这一段后,妹子也会真正成长起来,无需他再过多费心。

       

       魏无羡想起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对他相助颇多的江家姐弟,便又拉上蓝忘机绕道去了一趟莲花坞。

       之前江晚吟曾立志不灭温狗誓不返家,但一门修士众多,不能总屈居于一座暂居的宅邸之中,便只好先清理了莲花坞残余的温家修士,圈起未被破坏的校场以作训练。只是家府到底是被践踏过了,每一处都透着掩藏不住的残败。立于其中胸中难免蓄起悲意,到最后又化作恨与怒,灼地胸口阵阵刺痛。

       蓝魏二人抵达莲花坞时,江晚吟正在校场正中厉声训斥门生,直看得魏无羡一阵头皮发紧,心说这人不但对自己这样的外人不假辞色,就连投奔与他的门下修士也未能幸免。

       蓝忘机入厅堂与江晚吟交谈时魏无羡便跟着一名修士去见了江厌离,她比上次所见又清减许多,魏无羡有些担心地问她是不是做了好吃的都喂了别人、一点没给自己留。江厌离依旧是那个淡淡的笑容,端出食盒顺利地堵住了他的嘴。碗里的汤快要见底时,魏无羡看着那个单薄瘦削的紫衣身影,不由自主地想:昔年此处繁盛之时,这姐弟二人是不是也曾笑闹着穿行于门生之间,站在校场中央惬意悠闲地观星赏月,共坐厅堂之中孝顺父母一家和乐。

       只可惜往事尽销,再难回头。

       

       自进入了夷陵,蓝忘机便不再御剑。二人徒步在城中漫行,魏无羡一边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时常拖延时间,一边又不受控制地放慢了脚步。

       但路只有那么长,家门已是遥遥可望,该分离时就不能再迟疑。

       几番巧合之下的偶遇断然无法维系两个不同道路之人的联系,魏无羡虽不愿就此与蓝忘机再不相见,想了想却也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联络他。但蓝忘机依旧给他留下了互通消息的方式,那个清冷的声音又低又磁,在他耳畔不远处道:“遇事斟酌,不可硬抗。”魏无羡笑着应了,似是没有感受到那阵敲在心头的鼓声。

       蓝忘机目送他走进了府门,伫立片刻,转身离去。

       门内影壁后,魏无羡深深地呼吸了几次,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大堂。

       

       

       年前,被魏无愧敲打着去准备年礼的魏无羡在百忙中收到了一前一后寄到的两封信。

       一封厚的吓人,信封上绘了锦簇花团艳牡丹,透着股脂粉气;另一封薄的像是没有内容,信封也干净得很,隐有檀香萦绕。

       魏无羡也没含糊,拿小刀划开信封侧缘,一手抖开一封。

       牡丹里包着层层叠叠的心有余悸,从大哥被俘、到他一身是伤的回家,啰啰嗦嗦没完没了,只最后几句吸引了魏无羡的眼睛:

       “大哥说,岐山温氏的家主温若寒前日死于门下修士暗算,温家应是彻底完了。

       父仇得报,大快人心,他总算也能放过我几天了。

       魏兄,安心吧。”

       

       檀香中晕着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一目了然。

       “射日征毕,一切安好”

       魏无羡向后倒在椅背上,对着桌上缺了双脚的木鸟长舒了一口气。

       “爹,今年过年,要是不把大哥灌倒在屋顶上,明年我就倒着走。”他笑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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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我认为【叫名不叫字】是墨香在原著里表现关系亲近的用法,师弟喜欢喊“魏无羡”是从少年时就有的事、师姐的“阿羡”是昵称,都算在内。比较明显的就是外家几乎从不叫名,而是喊字,除了羡羡常年喊汪叽“蓝湛”、汪叽从来呵斥的都是“魏婴”!(看来从小到大这种“感情深一口闷,你说我心里有没有你”的情绪还是有的……

②蓝忘机和江晚吟的关系。在世家中从没有魏婴这个人的前提下,姑苏蓝氏这一辈和云梦江氏这一辈的同辈之交应该也就是这种疏淡但又稳固的联系,毕竟话少如汪叽,外交大多是靠行动,聊天还是得兄长上(。


第一部分就这样算是愉快地结束了,移走一座大山!接下来当然是被下一座山继续折磨了……

感谢各位天使的小心心ღ( ´・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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